一个属于李白的大唐第52章 粮仓抓老鼠
我用袖口擦去额角的汗指尖触到的粗布还带着昨夜值夜的潮气。
陇西城的初春总裹着股挥之不去的寒意即便日头已爬过城头粮仓里依旧冷得像浸在井水里。
空气中弥漫着陈粮的霉味与新麦的清苦混合成独属于军仓的气息这味道比任何文书都更能说明粮草的金贵。
“李主簿东南角粮窖的席子该换了。
” 老仓夫佝偻着背走过手里的木耙在地上拖出细碎的声响。
我点头应着目光却落在支撑粮窖顶盖的木架上那根碗口粗的榆木立柱根部竟有一道新鲜的裂痕断面光滑得不像自然朽坏。
陇西军仓的营造法子学的是长安含嘉仓的规制立柱皆是深埋地下三尺外层还裹着防火的灰渣与桐油怎会裂成这样? 我蹲下身指尖抚过裂痕边缘触感冰凉还沾了点细如粉末的木屑。
“老丈这木架何时裂的?” 我抬头问。
老仓夫眯着眼看了半晌摇头道:“前日还好好的许是夜里风大吹的?” 风?这粮仓四面夯土围墙高达丈余别说春风便是冬日本地的狂风也刮不进半分。
正思忖间西边粮窖突然传来 “吱呀” 一声闷响紧接着是谷物倾泻的簌簌声。
我猛地站起拔腿就往那边跑靴底踏过散落的谷粒滑得险些摔倒。
只见最西侧的粮窖顶盖塌了小半黄澄澄的麦子正从缺口往外涌而支撑顶盖的另一根木架赫然也断了。
“快堵缺口!” 我吼出声仓里的兵卒立刻扑上来用草席遮挡。
混乱中我瞥见人群里一个穿灰布短打的仓夫动作迟疑眼神却不住往粮窖深处瞟。
我假意帮着搬草席悄悄往那灰衣仓夫身边靠。
他身上没有老仓夫该有的谷物气息反倒带着股淡淡的松烟味那是制作火折子常用的东西。
“这位兄弟看着面生新来的?” 我递过一捆草席语气尽量随意。
他手一抖草席掉在地上慌忙去捡时腰间露出半截硬物看形状竟是短刀。
“露馅了。
” 我心里冷笑嘴上却喊着:“大家加把劲!先把粮盖稳住!” 趁着众人忙碌没人注意我悄悄摸出怀里的烟花信号自上次击退劫粮贼后我就在军造处把烟花信号改良成竹筒状体积也变小很多随身携带更方便。
用文气快速写出 “粮道有奸” 四字融入烟花信号又写了几句应景的边塞诗作掩护。
我走到粮仓角落的了望塔下迅速点燃了诗烟花。
引信 “滋滋” 燃烧带着火星往上窜片刻后 “嘭” 地一声炸开一团青紫色的烟升腾而起烟幕中浮现出刚写的诗句信号在初春的淡蓝天空中格外醒目。
刚熄灭引信残骸身后就传来脚步声。
我回头一看正是那个灰衣仓夫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镰刀脸上堆着假笑:“主簿大人您在烧什么?” “哦没什么。
” 我有点尴尬的冲他笑着说脚下顺便将烟花信号的残骸踢进草堆“你不好好堵缺口跟着我做什么?” 他眼神一狠也不答话一镰刀直劈过来。
我早有防备侧身躲过顺势抓起身边的木耙横扫过去。
他显然练过武艺脚步一错就绕到我身后刀尖眼看要刺中后腰。
就在这时粮仓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是陈武校尉的大喝:“李主簿莫慌!俺来啦!” 灰衣仓夫脸色骤变转身就往粮仓后门跑。
陈武带着十几个骑兵冲进来弓弦一响一支羽箭正中他的膝盖。
那人扑倒在地被士兵死死按住。
陈武过去踹了他一脚“什么玩意儿敢来粮仓搞鬼。
” 我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笑道:“陈校尉来得正好再晚一步我这主簿就要变成粮窖里的祭品了。
” 陈武哈哈大笑:“我刚好在附近巡逻看到主簿的诗烟花就带人赶过来了。
” 说话间士兵从灰衣仓夫身上搜出一块腰牌上面刻着 “崔” 字。
陈武眉头紧锁:“这崔家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在大军压境时破坏粮仓。
” 我蹲下身看着那俘虏他梗着脖子瞪我眼神里全是怨毒。
“直接审问怕是问不出什么。
” 我站起身对陈武说“这些世家死士嘴硬得很得用点法子。
” 陈武挠挠头:“主簿有主意?上次你审劫粮贼的法子就挺管用。
” 我点头让人把俘虏押到粮仓旁的空屋又让人取来笔墨纸砚。
空屋简陋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桌和两把椅子。
俘虏被绑在柱子上嘴里塞着布条眼神依旧桀骜。
我磨着墨忽然想起长安城里听说的张鷟审案的法子专靠心理战术破防。
这崔家死士既然敢来必然抱着必死的决心硬逼没用得先敲碎他的心理防线。
我提笔在纸上写下《诘奸篇》笔墨落纸时刻意催动文气每个字都带着隐隐的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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