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属于李白的大唐第29章 杜圃入狱
不知是谁把我拒绝崔氏联姻以及崔家宴请时我写的诗传的沸沸扬扬。
令我感叹这个时代的人吃瓜的好奇心竟也是这般重堪比网红的孵化速度了就是不知醉仙楼有没有成为打卡点。
西市的晨雾尚未完全消散“醉仙楼”前便已围得水泄不通。
我刚转过街角就听见酒肆里传出高声的议论声。
一位身着青布长衫的寒门学子激动地拍着桌子大声叫好:“‘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李兄这首诗真切地道出了咱们的心声!” 而在醉仙楼的上面一群人正在推杯换盏一位身着锦袍的世家子弟却满脸不屑地嗤笑:“不过是个狂妄之徒罢了真以为拒绝了崔府的邀约还能在长安站稳脚跟?” 秋风卷着桂花香掠过街头将这些声音揉在一起飘进每个角落。
我攥紧袖中的笔想起现代网络上为公平正义争论的场景总有坚守初心者被赞誉也总有阴阳怪气的杠精被嘲讽更有甚者为了博眼球吸引流量连脸都不要了千年前的长安竟与此刻如此相似。
文胆轻轻发烫似在回应这市井间的公道。
“李兄!” 高士提着刚出炉的胡饼奔来油香混着热气扑满面颊“你是没见平康坊的文社都在抄你的诗连李贺那病秧子都撑着身子写批注呢!” 他咬了一大口胡饼碎屑掉在衣襟上“就是崔家的人鼻子都气歪了听说崔明在府里气得摔了三个花瓶。
” 我笑着接过高士递过来的胡饼刚咬下一口就见杜圃抱着一摞卷宗匆匆走来。
他眼下带着青黑显然是熬夜了卷宗上还沾着墨渍与泪痕。
“李兄” 他声音沙哑“李贺提供的证词加上西市文盗的供词还有崔家占田舞弊的账册弹劾的证据收集好了。
” 我望着那厚厚一摞卷宗指尖抚过 “弹状” 二字根据我了解到的唐代弹劾制度即便是御史弹劾也需 “具其事为状”何况杜圃一个寒门学子。
“你想清楚了?” 我问“崔日用掌着吏部这弹劾状递上去无异于以卵击石。
” 杜圃眼中闪过决绝:“我知道。
可李贺被诬陷时的绝望那些被文盗毁掉前程的学子他们不能白受委屈。
” 他将卷宗抱得更紧“唐代御史本就有‘弹纠不法’之责就算我不是御史也该为公道发声。
” 这话像一团火烧得我心头发烫未再说劝解杜圃的话有些事总要有人做这个世道才不至于烂到令人绝望后来人才有希望。
三日后杜圃递上弹状的消息传遍长安。
世家府邸传出阵阵冷笑崔府更是放出话:“一个寒门小子也敢妄议朝政找死!” 而寒门学子们却悄悄聚集在文社将杜圃的弹状抄了几十份藏在经书夹层里。
变故发生在第七日清晨。
天刚蒙蒙亮高士就急冲冲的找到我脸色惨白:“不好了!杜圃被抓了!崔日用说他‘诬告重臣’直接下了京兆府大狱!” 我脑子里 “嗡” 的一声手中的《均田令》抄本掉在地上。
想象中的事情果然发生了纵观历史民告官都没有什么好下场用蚍蜉撼树来形容毫不为过。
在穿越前的时空里不乏有被欺压后反抗被打压到家破人亡的例子那种明明占理却被强权打压的无力感此刻发生在我身边了。
“去京兆府!” 我感到非常的愤怒冲动的拉着高士就走文胆和心脏一样剧烈的跳动着几乎要冲破胸膛。
我们赶到京兆府时站在京兆府衙门前看到两尊石狮子瞪着血红的眼睛朱红大门紧闭门环上的铜狮嘴泛着冷光。
我刚要冲上去就被两个持戟卫兵拦住:“干什么的?崔大人有令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让开!” 我怒吼看着这些仗势欺人的畜生“我要见杜圃!你们凭什么抓人?” 卫兵们立刻围上来戟尖对着我的胸膛。
高士死死拉住我:“别冲动!这里是府衙硬闯只会把自己搭进去!” 就在僵持之际一个外穿着灰布短褂的老狱卒从侧门走出。
他满脸皱纹手上布满老茧腰间的钥匙串叮当作响。
“小伙子” 他拍了拍我的胳膊声音沙哑却沉稳“这门你闯不进去。
崔尚书的命令京兆府谁敢违抗?” “那我眼睁睁看着杜兄被冤枉?” 我红着眼剑刃抖得厉害。
老狱卒叹了口气领着我们走到墙角的老槐树下:“老夫在狱里待了三十年见多了冤屈。
当年御史王义方仗弹李义府够刚吧?还不是被贬到外地。
” 他指了指我腰间的笔:“你有这东西比在这大喊大叫管用。
崔家能封府衙的门封不住天下人的嘴。
以文证道让世人知道谁对谁错这才是救他的上策。
”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我的冲动却像一个希望的火种点燃了另一种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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