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剑者暗流扶贫路第79章 她认罪但心在烧
清晨六点十二分市看守所女监三区的白炽灯在头顶发出刺耳鸣响。
林晚秋蜷坐在禁闭室角落脊背抵着霉味斑驳的水泥墙双手抱膝的姿势让腕间的镣铐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她的呼吸微颤像片被风卷着打转的枯叶喉间溢出破碎的呢喃:“我……只想见他一面。
” 值班狱警王姐端着搪瓷杯凑近观察杯里的茉莉花茶飘出若有若无的甜香。
林晚秋能听见她橡胶鞋底碾过地面的吱呀声能闻见她身上混合着肥皂与烟草的气息——这是她“失明”后练出的本事:用听觉和嗅觉构建周围世界的轮廓。
王姐的影子在她脚边投下模糊的暗影接着是金属笔在登记本上划动的沙沙声。
“这姑娘昨天还像根淬了钢的针今儿倒成了团软棉花。
”王姐的声音带着惯常的不耐烦却也夹杂着几分怜悯“心理科的李医生说下午来我先给她接点水。
” 脚步声渐远林晚秋的手指悄悄摸向通风口边缘。
昨夜她用牙刷柄撬松的两颗螺丝还在锈迹蹭得指尖发疼。
她能听见空气穿过管道的嗡鸣判断出那方向通向西侧配电间——前天送饭时隔壁监室的老犯人咳嗽着说过配电间的窗户装着锈蚀的铁栅栏“风大的时候能听见变压器的响”。
她的指甲轻轻叩了叩第三根通风管这是和刘队约定的“准备就绪”信号。
喉间的呜咽仍在继续像根绷到极限的琴弦随时可能断裂。
上午九点零五分市纪委审讯室的百叶窗拉得严实只漏进几缕苍白的光。
张正华的西装领口浸着汗他低头递上《关于林晚秋干预扶贫项目审批的谈话记录》钢笔尖在“张正华”三个字上洇开墨点。
主审官老陈接过材料时他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抖了抖笔“当啷”掉在地上。
“老张你这手……”老陈弯腰捡笔抬头时正撞见监控屏幕里的画面——林晚秋突然扑向摄像头发丝散乱嗓音里带着哭腔:“陆承宇你别丢下我!你说过要娶我的!” 张正华猛地直起腰椅子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眨眼频率从每分钟十二次骤增至二十八次指节攥得泛白。
老陈没注意到这些他正皱眉盯着监控里那个“失控”的女人——三天前省纪委通报“通奸门”时林晚秋还像尊石像此刻倒像被抽了筋骨。
只有林晚秋知道张正华的睫毛在颤抖他的心跳声通过审讯室的麦克风被她“听”得一清二楚。
真实之眼在她脑海里展开数据:血压142/95瞳孔放大0.3毫米这是愧疚与恐惧的叠加反应。
十年前张正华在她父亲灵前跪了整夜说“老林的女儿我拿命护着”。
现在他的手还在抖但抖的不是对周慕云的畏惧而是对谎言的抗拒。
中午十一点四十七分看守所洗衣房的蒸汽模糊了玻璃。
刘队穿着深蓝色管教服巡查时故意在禁闭室外的窗台遗落一袋“消毒液”。
塑料袋表面印着歪歪扭扭的“强力去渍”在阳光下泛着可疑的亮蓝。
他的皮鞋跟敲了敲地面节奏是摩斯密码的“确认”随后转身走向走廊尽头。
半小时后清洁工李婶拎着垃圾袋经过窗台。
她瞥了眼那袋“消毒液”嘟囔着“又乱摆东西”将袋子扔进洗衣房的垃圾桶。
林晚秋在禁闭室里数着秒——李婶的脚步声停了七秒是弯腰捡东西的时间;垃圾袋被拖动的声响持续五秒说明她把塑料袋塞进了最上层。
她摸出藏在床垫下的口红这是昨夜刘队借送药时“不小心”落在她床头的。
表层蜡质已经被她用指甲刮掉露出里面用碳笔写的摩斯密码:H3PASS→EAST。
她把口红按在通风口的玻璃内壁指尖在冰凉的玻璃上划出细微的划痕——配电间第三通道东侧出口。
刘队在交接日志上多画了个圆圈这个动作被监控拍到时他正低头整理袖扣像在检查制服是否整齐。
只有林晚秋知道那圆圈是他们约定的“信号已送达”暗记。
下午三点二十一分承安集团财务室的百叶窗拉成四十五度角阳光在陆承宇脸上割出半明半暗的裂痕。
财务总监赵明川的喉结动了动盯着被撕成两半的婚前协议碎片在红木桌上像堆苍白的雪。
“赵叔听听这个。
”陆承宇按下手机播放键电流声后是个女声:“慕云小雨的骨髓配型找到了新加坡那家医院要三百万押金。
你上次说的‘林晚秋倒台后的补偿金’……” 赵明川的脸瞬间煞白。
他想起三个月前周慕云让他往“南星基金会”转了三百万说是“慈善捐款”;想起上周在医院那个瘦得只剩骨头的小女孩抓着他的手喊“叔叔”想起林晚秋被带走时他躲在走廊尽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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