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剑者暗流扶贫路第350章 泥里开花不靠天
岭口村小学的土墙被岁月熏得发黄墙根下新栽的几排秧苗是林晚秋抵达后的第三天亲手插下的。
她自称是林小禾远房来投亲的表姐寡言少语手脚却异常利索。
她脱了登山靴赤脚挽起裤腿和村里的妇人一同站在冰凉的泥水里。
秧苗的嫩叶割着她的指缝粗糙的泥沙磨着她的脚踝她却仿佛感觉不到。
一天下来白皙的手掌上磨出了一串晶亮的水泡后来又变成了血泡。
她没戴手套甚至拒绝了林小禾递来的创可贴。
田埂上休息时几个碎嘴的妇人叼着草根斜眼打量她。
“小禾老师你这表姐看着不像城里念过书的倒像是常年下地的。
” 林晚秋听见了只是抬起头用沾着泥浆的手背抹了把汗露出一个略显憨厚的笑没说话。
这副模样让她那张原本清冷的脸庞多了一丝被生活磋磨过的钝感安全感倍增。
只有在夜深人静她和林小禾回到那间简陋的教师宿舍时她才会变回那个省纪委的林晚秋。
她拧开碘酒瓶棉签蘸着刺鼻的液体一下下戳在破裂的血泡上疼得额角青筋微跳眼神却锐利如鹰。
她的“真实之眼”正在脑海中高速回放着白天田埂上的每一帧画面。
那几个议论她的妇人在提到村东头那座“惠民新桥”时神情都起了微妙的变化。
“……桥修得是真气派验收那天镇上领导都来了说是百年工程绝对合格!”说这话的王家婶子在“合格”两个字出口的0.5秒内连续眨眼四次眼轮匝肌不自主收缩。
这是典型的心理压力下的应激反应。
“可不是听说建桥的施工队吃住都在咱村伙食比过年还好呢!”接话的李家嫂子在说到“吃住都好”时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滑动了两次伴有吞咽动作。
这是在掩饰紧张时口腔分泌唾液增加的生理表现。
还有一个始终没怎么说话的张家婆婆在听到“施工队”三个字时嘴唇向内抿紧持续了1.2秒是典型的抑制负面情绪的微表情。
林晚秋用铅笔在笔记本上飞快记下三个名字:王、李、张。
随后她撕下那页纸走到墙角撬开一块松动的墙砖将纸塞进夹层里。
黑暗的墙缝中已经用细线勾勒出了一张初步的人物关系图谱图谱的中心正是那座“惠民新桥”。
第二天她主动找到正为一堆票据发愁的村会计说想帮着林小禾分担些学校的杂务比如整理财务报账。
老会计巴不得有人搭手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借着整理学校支出的名义林晚秋顺理成章地看到了村委会公示栏上贴着的近三年账目明细。
她的目光在密密麻麻的条目中精准锁定了一项——“危桥改造配套资金”。
在这笔大额资金下有三笔用途标注为“劳务费”的支出收款人签名是三个不同的名字但笔迹的倾斜角度、收笔力道和几个特定偏旁的写法都存在着高达90%以上的相似度。
更关键的是每笔钱的金额都是四万九千元恰好卡在村里规定五万元以上支出需召开村民代表大会集体决议的红线之下。
她的指尖在冰凉的玻璃公示栏上轻轻划过没有停留。
当晚林小禾创办的“清泉读书会”灯火通明。
林晚秋没有直接去查阅那些签名而是向林小禾提议在读书会增设一个“我家的大事”分享课。
“孩子们的心是最干净的镜子能照出大人们不愿说的事。
”她对忧心忡忡的堂妹说。
起初孩子们讲的都是喂猪、种菜、考试得奖。
林晚秋耐心地引导着直到一个叫虎子的男孩怯生生地举起手:“老师我爸爸算不算参与了大事?前年修桥的时候他被选去当评审代表回来那天喝了好多酒吐了一地还哭了。
” 林晚秋的心猛地一沉她蹲下身声音放得极柔:“虎子能告诉老师爸爸是去哪里开会的吗?” “在镇上一个很大的饭店叫……叫宏远招待所!” 宏远。
这两个字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笼罩在青禾镇上空的迷雾一角。
深夜林小禾戴着耳机一遍遍地回放着孩子们的课堂录音。
她敏锐地捕捉到了几个被忽略的片段。
在虎子的讲述之外还有两个女孩提到了“叔叔们悄悄给我爸塞红纸包”一个男孩说“妈妈不让我跟别人说爸爸拿了盖房子的钱”。
她将这些音频片段做了降噪处理剪辑后用加密软件发给了林晚秋附上了一行字:“姐这些声音不该被当成童言无忌。
” 林晚秋盯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声波纹删去了原本想打出的“立即封存上报”转而敲下了一行更冷的指令:“把这些内容用虎子的口吻编成一个方言小故事就叫《爱哭的爸爸和红纸包》做成广播剧明天课间在读书会播放。
”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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