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羽徵叹夜色尚浅第144章 人生可笑又可悲
晨光透过菱花窗纱时上官浅正对着梨花木妆奁蹙眉。
她坐在妆镜前手里拿着耳坠在耳旁反复比划眉头微蹙显然还在纠结搭配。
将赤金红宝石耳坠贴在耳畔对着镜子看了眼又摇摇头换了另一对 —— 那是米粒大的珍珠层层叠叠串成的坠子垂在耳下能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还是这个更衬些。
” 上官浅轻声自语这对珍珠的好像能显得脖子更修长一点。
左耳刚扣好银扣右耳突然一轻。
细小的珍珠碎开顺着妆奁边缘滚落散了一地。
上官浅看着满地细碎的珠光先是愣了愣心口却忽然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攥住一阵莫名的心慌漫上来。
她下意识弯腰去捡指尖触到冰凉的珍珠那心慌却没减反而顺着指尖往四肢蔓延好好的耳链怎会突然断了? 看着这散落的珍珠她竟莫名生出几分不祥的预感来。
忽然窗外传来一阵细碎的嘈杂隐约裹着 “死人了” 的字眼。
上官浅快步走到窗边撩开半角窗扇往外看。
几个丫鬟模样的姑娘正凑在一块交流着。
“听说了没?是后院佛堂!刚去送香火的李姐说佛堂门虚掩着她进去添灯时就见…… 就见地上躺着人!” “谁死了呀?是咱们帮里的人吗?” “是个负责洒扫的丫鬟我不太熟只知道那丫鬟命挺苦的平常总被丈夫打。
” “天呐这才几天啊前儿刚没了帮主怎么又出事了?该不会是…… 是同一个凶手干的吧?” “别瞎说!可别让管事听见了……” 上官浅心里 “咯噔” 一下莫名想起方才断了的珍珠耳链。
她没再多想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衫匆匆披上脚步急促地往后院佛堂赶。
可刚走到佛堂门口就被两个执剑的护卫拦住了。
护卫语气还算客气“这位小姐里面刚出了命案地上的血迹还没清理佛堂沾了血光本就不敬见了对您也不吉利您还是回吧。
” “死的是谁?” 她声音里藏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发颤。
“听管事说是内院的一个小丫鬟好像叫翠…… 要么就是月具体名字我记不清早上添香火时被发现的。
” “让我进去。
” 上官浅抬眼目光越过护卫往门里望语气没了平日的从容只剩急切。
“你可真是热心什么闲事都要凑个热闹?” 一道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宫远徵抱臂站在不远处挑眉看着她“不过死了个丫鬟还非要进去看怎么你还能从尸体上看出凶手不成?” 上官浅没理他只转头看向护卫声音冷了几分:“让开。
” 见护卫还没动她直接推开护卫脚步没停地跨进了佛堂。
佛堂里的香灰味混着浓重的血腥气。
正中间的蒲团旁躺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青布衫刷得发白的鞋正是小翠。
旁边翻倒着一个竹篮里面的苹果滚了一地。
上官浅呆呆地站在原地视线死死盯着小翠的尸体大脑一片空白。
昨晚小翠兴奋地跟她说老家的海、说海鲜粥的模样还在眼前怎么转眼间就成了冰冷的尸体?她明明马上就能回老家好好过日子的怎么会…… 眼泪毫无预兆地砸下来上官浅站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宫远徵在身后说了些什么她一句也没听见只觉得耳边一阵嗡鸣。
“上官浅!上官浅!” 宫远徵的声音穿透嗡鸣他往前凑了两步见她没反应伸手在她眼前快速晃了晃“发什么呆?人都死透了再看也活不过来。
” 上官浅这才缓缓抬眼看向他眼泪还挂在腮边。
宫远徵瞥到她的模样眉梢一挑“怎么?你现在这么悲春伤秋了?一个丫鬟而已你跟她没见几面吧?犯得着这么哭?” 这话像根针扎醒了上官浅的恍惚。
她指节攥得发白眼泪还没干声音却冷得像冰:“宫远徵我以前只当你是少年傲气不懂人情现在看来你说话是真恶毒。
” “我恶毒?” 宫远徵像是听到了笑话嗤笑一声上前一步盯着她的眼睛“你呢?上官浅你天天装出一副温柔贤良的样子对谁都和和气气可你骨子里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清楚。
你才不是什么温顺的兔子你是藏着爪子的狐狸装了这么久自己也当真了?” 他扫了眼地上的小翠又睨向上官浅“天天顶着张软和脸对谁都笑累不累啊?这会儿为个不熟的丫鬟哭是想让别人看见觉得你心善?” “我装?” 上官浅笑了眼泪却掉得更凶“我装温柔你以为你很厉害?你不过是个躲在你哥身后只会用尖酸刻薄掩饰自己的胆小鬼!” “你说谁是胆小鬼?” 宫远徵气得脸都红了伸手就要抓上官浅。
旁边的护卫见状连忙上前半步却又不敢真的拦着只能小声劝:“两位大人这里是佛堂还沾着血光别…… 别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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