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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幽刑典第四十七章 瓦舍琵琶意深宅枕畔思

我是被一阵琵琶弦的震颤声惊醒的。

不是我公寓里那把电子琵琶的合成音是带着老红木温沉质感的、真正的弦鸣——像雨滴落在青瓦上又像风擦过竹梢缠在耳边勾得她心口发紧。

我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熟悉的白色天花板而是糊着粗麻纸的房梁梁上悬着个褪色的蓝布灯笼灯穗垂下来随着窗外的风轻轻晃。

“这是……哪儿?” 我撑着身子坐起来指尖触到的不是柔软的床垫是铺着粗布褥子的木板床硬得硌腰。

低头一看身上穿的也不是睡衣是件月白色的襦裙领口绣着几针歪歪扭扭的海棠——针脚生涩像是初学女红的人绣的布料是洗得发白的粗棉却浆得平整贴在皮肤上带着阳光晒过的淡味。

我掀开被子下床脚刚沾地就踉跄了一下——地上铺着青石板凉得刺骨。

房间不大靠墙摆着一张旧木桌桌上放着一把琵琶红木琴身弦轴缠着青丝线最末一根弦旁还留着一道浅浅的指痕像是常年按弦磨出来的。

她走过去指尖轻轻碰了碰琴弦“铮”的一声音儿清透震得她指尖发麻。

“这不是我的手……” 我猛地低头看见自己的手——指节比记忆里细掌心却有层薄茧是常年弹琵琶磨出来的不是我敲键盘、按电子弦的软嫩指尖。

正发愣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穿着青布围裙的老妇人端着个粗瓷碗走进来头发用青布巾包着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点面粉看见她醒了脸上立刻堆起笑:“玉奴你可算醒了!昨儿练琵琶到半夜累着了吧?快趁热喝了这碗小米粥一会儿还得去瓦舍呢。

” “玉奴?”我愣住了“您……叫我什么?” 老妇人把碗放在桌上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语气带着点担忧:“傻孩子睡糊涂了?你叫李玉奴啊我是你娘赵氏。

前儿刚给你凑了钱让你跟张师傅学琵琶这才刚学成就等着去北瓦的丰乐棚挣钱呢怎么倒忘了自己名字?” 我看着老妇人眼里真切的担忧又看了看桌上的琵琶、身上的襦裙我倒毫不紧张看来海之门把我带到了古代因为有锦娘的经历我倒是不怎么紧张。

我就这么成了“李玉奴”。

“娘……”我试着喊了一声声音是陌生的却带着点天然的软糯“我……好像是有点记不清了。

” 赵氏叹了口气坐在她身边握着我的手:“也怪娘不该让你这么急着学琵琶。

只是你爹走得早家里就靠我缝补浆洗度日实在拿不出钱给你治病只能盼着你学成了能在瓦舍里挣口饭吃也能给自己抓两副药。

”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腕细得像根芦苇指尖泛着淡淡的青身子也轻飘飘的像是常年亏空。

我心里一酸顺着赵氏的话点了点头:“娘我没事就是做了个怪梦。

粥我喝喝完咱们去瓦舍。

” 赵氏这才放了心看着她喝完粥又帮她把头发挽成个简单的髻插了根银簪——是个旧物件簪头的花纹都磨平了却是赵氏唯一的嫁妆。

“到了棚里别怯场张师傅说你弹得好比那些练了三五年的都强。

”赵氏一边帮她理着襦裙一边叮嘱“要是有人欺负你就找棚里的刘管事他是你爹的朋友会帮衬你的。

” 我点点头抱着桌上的琵琶跟着赵氏往门外走。

推开门的瞬间我彻底呆住了——窄窄的巷子里青石板路被昨夜的雨打湿泛着水光。

两边是鳞次栉比的瓦房门口挂着各色幌子有写着“茶肆”的有画着“包子”的还有挂着“乐棚”木牌的。

街上的人穿着短打、襦裙有的挑着担子喊“卖豆腐脑喽”有的牵着驴车走得匆匆还有几个穿锦袍的公子摇着折扇慢悠悠地逛着。

空气中飘着茶烟、包子的香气还有远处传来的笛音、笑声活脱脱一幅宋朝市井图。

“这是……真的穿越了?”我心里嘀咕脚下却跟着赵氏往前走眼睛却不够用似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没走多久就到了北瓦——一片热闹非凡的街区入口处挂着个大大的“瓦”字旗里面挤满了人有耍杂耍的、说书的、卖小吃的还有不少人往一个挂着“丰乐棚”牌子的勾栏里走。

赵氏把我送到棚门口塞给她一个布包里面装着几块干饼:“娘就在这等你晚上咱们一起回家。

” 我抱着琵琶深吸一口气走进了丰乐棚。

棚里已经坐了不少人茶烟混着桂花糕的甜香在空气里飘着。

中央搭着个木台台边围着栏杆几个茶博士提着茶壶在桌椅间穿梭。

她刚走到后台一个穿着灰布衫的中年男人就迎了上来是刘管事:“玉奴来了?快准备准备下一个就该你了。

” 我点点头在后台的小隔间里坐下抱着琵琶指尖轻轻拨了拨弦。

熟悉的触感传来我悬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不管是王尧还是李玉奴这双手终究是可以养活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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