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神宗的新宋第88章 运河堵了
熙宁元年五月中的东南已是一派梅雨将临未临的闷热潮润。
运河两岸垂柳的绿意浓得化不开与此时江宁府(今南京)官衙内的紧张气氛形成了鲜明对比。
权发遣江南东路、两浙路制置发运使冯京正与权提举两浙盐事兼知江宁府事苏颂对坐于一幅巨大的东南漕运舆图前。
舆图上代表粮船、盐船的朱红色小旗密密麻麻沿着运河主干道及诸多支流从苏、杭、湖、秀等州府汇聚一路向北指向汴梁。
“子容(苏颂字)各州府夏税折漕的米粮已集齐七成有余。
”冯京指着舆图语气沉稳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迫 “盐政新法初行官盐入仓数量亦远超往年同期。
依目前漕船调度至六月中当可北运粮米一百五十万石官盐三十万引。
河北旱蝗西北筑城朝廷……等米下锅等盐生利啊。
” 苏颂捻须颔首他面容清癯目光睿智而冷静:“当世兄(冯京字)所言极是。
漕运乃国脉所系一刻也延误不得。
章 衡、吕大防、范纯仁诸位巡按御史分驻各主要漕节点督促进度弹劾怠惰颇有成效。
目前看来各路起发还算顺畅。
” 然而苏颂的指尖却点在了一个关键位置——汴河与淮水交汇处附近。
“唯一可虑者仍是这咽喉之地。
往年漕运高峰此处便时有拥塞。
今岁漕量尤巨下官已屡次行文沿路转运司务必加派人手疏浚河道加快盘驳过闸之速。
” 冯京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此乃痼疾?“尽人事听天命吧。
你我唯有竭力催督盼天佑我大宋莫在此紧要关头出甚纰漏才是。
” 就在这两位东南重臣忧心忡忡之际由年轻御史章衡、吕大防、范纯仁等人组成的巡查队伍正如同帝国的毛细血管清道夫奔波于各州县码头。
章衡锐气十足在真州(今江苏仪征)码头发觉漕吏克扣船工食钱导致役夫消极怠工当即拿下为首胥吏就地重责并宣布暂加船工口粮士气为之一振。
吕大防则在楚州(今淮安)细核漕粮账目发现地方仓场以陈米充新米立即责令更换并具本参奏了数名涉事官员。
范纯仁沿运河北上一路体察民情协调州县征调民夫加固险工弱段堤防。
这些努力是实实在在的东南的物资正如潮水般被动员起来涌向北方。
但他们都低估了积弊的顽固与此次运输量的空前压力。
五月二十汴京福宁殿。
赵顼正批阅着冯京、苏颂联名奏报东南漕粮、盐课已大规模起运的奏章心中稍感宽慰。
东南的支撑是他对抗天灾人祸的最大底气。
然而这份宽慰并未持续太久。
傍晚时分一封来自都水监和发运司的联名急报如同一声惊雷在他头顶炸响。
奏报称: 因近日漕船过于密集加之漕运管理混乱役夫疲沓于汴河与淮水交汇之处的埇桥(今安徽宿州附近)等地漕船拥塞河道绵延数十里水陆交通几近瘫痪! “混账!”赵顼一拳砸在御案上震得笔架乱颤。
他眼前仿佛看到了那可怕的景象:无数的粮船、盐船像瘫痪的巨兽挤在浑浊的河道里前进不得后退不能。
河北的灾民在等粮绥州的将士在等饷汴京的军民在等盐……而这帝国的命脉竟在最关键的时刻硬生生梗住了! 他立刻命内侍急召首辅韩琦、次相曾公亮入宫。
夜色中的福宁殿书房灯火通明气氛却比夜色更沉。
韩琦与曾公亮阅过急报脸上也瞬间失去了血色。
“陛下”韩琦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这位历经风雨的老臣也感到了事态的严峻“此非天灾实乃人祸积弊之总爆发!吏治腐败河道失修漕规废弛非一日之寒。
今日漕量稍增便如堤溃蚁穴一发不可收拾。
” 曾公亮紧接着道:“韩相所言极是。
眼下最急者 一在速通漕运否则不出一月京师便有断粮之危; 二在稳定人心此消息绝不可外泄以免民间恐慌粮价腾贵酿成民变!” 赵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书房内踱步。
他深知两位老臣说的是正理。
问题摆在这里关键是谁能去解决? “二公”赵顼停下脚步目光锐利地看向他们“非常之时需行非常之法更需非常之人。
按部就班、四平八稳的官员解不了此燃眉之急。
朕需一把快刀一支精干之力授予专断之权赶赴现场遇山开山遇水架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在最短时间内打通这血脉梗阻!” 韩琦与曾公亮对视一眼他们都从年轻皇帝眼中看到了决绝。
他们明白皇帝这是要打破常规用人了。
“陛下所虑极是。
”韩琦沉吟道“此人需熟知财政漕运、勇于任事、不畏权势、且能临机决断。
寻常按资升迁的官员恐难当此重任。
” 曾公亮补充:“还需一位能为其保障后勤、厘清账目、协调各方之副手。
此事千头万绪非一人之力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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