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兰厌胜劫第894章 风筝线上的教育革命2015年4月1日 1030
山东沂蒙山深处孟良崮下。
四月的风带着山野初醒的暖意和草木萌发的清香拂过层峦叠嶂也吹动了崮顶那片宽阔平坦的草甸。
草甸上此刻正是一年一度“崮上飞鸢”风筝大赛最热闹的时候。
五颜六色、形态各异的风筝如同挣脱了大地束缚的彩蝶、游龙、雄鹰在湛蓝如洗的天幕下自由翱翔长长的尾穗随风舞动牵动着地上无数仰望的目光和欢快的笑声。
然而在这片本该纯粹的欢乐海洋边缘一股沉重压抑的气氛却悄然弥漫。
草甸西侧靠近通往山下几个村落的小路旁几十位村民——大多是头发花白的老人和抱着幼童的妇女——沉默地聚集着。
他们手中没有风筝线轴只有几张被揉得发皱又小心展平的纸那是关于“撤点并校”的正式通知。
几个半大孩子本该在学堂里读书的年纪此刻却茫然地站在大人身后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无措和对草甸上同龄人手中风筝的羡慕。
“周师傅您说这以后娃们咋办?翻两座山头去镇上?天不亮就得走黑透了才到家这路上……”一位满脸沟壑的老汉粗糙的手指颤抖地指着通知声音沙哑地向身边一个推着独轮车、打扮成货郎模样的汉子诉苦。
那汉子正是周卫国。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靛蓝土布褂子头上扣着顶破草帽车上堆着些针头线脑、泥哨拨浪鼓之类的杂货脸上涂了点锅底灰活脱脱一个走乡串巷的朴实货郎。
周卫国放下车把摘下草帽扇了扇风眉头紧锁。
他这次来表面是“凑风筝节的热闹卖点小玩意”实则是受李玄策所托深入一线了解撤点并校引发的民情。
他看着那些孩子懵懂又渴望的眼神心像被什么揪了一下。
他拿起一个崭新的、削得尖尖的铅笔头在手中无意识地摩挲着:“老哥别急咱先看看兴许…兴许有转机呢?”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安抚力量目光却锐利地扫过人群和远处喧闹的风筝赛场。
草甸中央风筝大赛正酣。
一只巨大的、形似凤凰的“百鸟朝凤”风筝在最高处傲然盘旋引得众人喝彩。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却是一位须发皆白、穿着整洁却已洗得发白的中山装的老人。
他身边没有华丽的凤凰或巨龙只有一只最朴素不过的菱形“八卦”风筝。
吸引人的不是风筝本身而是那根细细的风筝线——那并非普通的尼龙线而是一根由无数根细棉线精心搓捻而成的长绳。
更奇特的是在这根棉绳上每隔一段距离就穿着一片打磨光滑、刻着蝇头小楷的竹简! 老人神情专注布满老年斑的手稳稳地控制着线轮。
山风时疾时徐吹动着棉绳上的竹简发出轻微的、如同古琴低吟般的“噼啪”碰撞声。
阳光透过竹简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流动跳跃的光斑。
有识字的村民凑近了看不由得念出声来:“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赫然是《千字文》! “是顾老师!”人群中有人低呼。
这位顾老师正是山下那所即将被撤并的村小里教了一辈子书的老校长。
此刻他仿佛不是在放风筝而是在进行一场沉默的、庄严的仪式用这穿在风中的《千字文》诉说着他对三尺讲台、对山村孩子们未来的坚守与不舍。
那翻飞的竹简在风中倔强地保持着文字的清晰像一颗颗不肯熄灭的星火。
就在这时变故突生。
一阵强劲的侧风猛地刮过“八卦”风筝剧烈地摇晃起来!顾老师年迈反应稍慢手中的线轮一个不稳棉线“啪”地一声绷断!那只承载着古老启蒙文字的菱形风筝瞬间失去了控制如同断线的珍珠歪歪斜斜地朝着草甸边缘一株高大巍峨、冠盖如云的古老银杏树飞去。
“哎呀!”人群发出一阵惊呼。
“快!快抓住它!”有人喊道。
可是风筝借着风势速度极快眼看就要一头撞上那棵需数人合抱的银杏巨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清脆又带着奇异笃定的童音响起穿透了嘈杂: “别追了!它没丢!它卡在银杏树爷爷的《论语》里了!” 说话的是李天枢。
他不知何时来到了树下仰着小脸清澈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追随着那只断线的风筝。
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中只见那风筝并未如预想般撞毁或挂在高枝上而是在接近巨大树冠时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柔和的力量轻轻托住、引导。
它轻盈地滑过浓密的枝叶最终稳稳地“嵌”在了树干中部一个巨大的、形似书卷的天然树瘤缝隙之中!远远望去那朴素的风筝那垂下的、穿着竹简的断线恰好与古老树皮上天然的纹路、与那个巨大的“书卷”树瘤融为一体宛如一幅悬挂在自然殿堂里的立体画卷。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匆匆赶到的顾老师。
他望着自己心爱的、承载着文字的风筝“落”在银杏树的“书卷”里浑浊的老眼里竟泛起泪光喃喃道:“天意…这是天意吗?连这老树也想留住书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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