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葬第24章 簪
“周大夫!开开门!救命啊!” 陈渡的手掌拍在冰冷的黑漆木门上发出沉闷而急促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门内窸窣的脚步声停住一个带着浓重睡意和不耐烦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谁啊?大半夜的嚎什么丧!周大夫歇下了!” “小哥行行好通传一声!”陈渡扒着门缝声音因为焦急和奔跑而嘶哑变形“我婆娘不行了!高烧喘不上气!求周大夫救命!” 门内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权衡。
过了一会儿门闩响动黑漆木门拉开一条窄缝露出药铺伙计那张年轻的、写满不情愿的脸。
他提着盏昏暗的灯笼上下打量着门外这个满身泥污、眼窝深陷、状若疯魔的男人。
“陈……陈师傅?”伙计认出了他眉头皱得更紧“这都什么时辰了?周大夫年纪大了刚睡下不久……” “等不及了!真的等不及了!”陈渡几乎要将头挤进门缝里手里紧紧攥着那个小布包“我婆娘她……她快不行了!求你了小哥给周大夫磕头都行!”他说着膝盖一软竟真的要跪下去。
伙计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拦住他脸上露出一丝为难和犹豫。
周大夫医者仁心若真是急症不见得会责怪但这深更半夜…… 就在这时院内传来一个略显苍老但沉稳的声音:“阿贵外面怎么回事?” 一个穿着青色长衫、外罩一件厚棉袍的老者出现在伙计身后手里也提着一盏灯正是周大夫。
他花白的头发有些凌乱显然是被吵醒的但眼神清明带着医者特有的审视。
“周大夫!”陈渡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隔着伙计朝着周大夫的方向急切地说道“是我陈渡!我内人秀姑突发高热昏迷不醒喘气像拉风箱……求您救命!” 周大夫的目光越过伙计落在陈渡那张被绝望和疲惫扭曲的脸上又落在他紧紧攥着的、露出布包一角的银饰上。
他沉默了片刻对伙计挥了挥手:“阿贵去把我的药箱拿来。
” “先生这……”伙计阿贵还有些迟疑。
“快去。
”周大夫语气平和却不容置疑。
阿贵只好应了一声转身快步跑回院内。
周大夫这才看向陈渡叹了口气:“陈师傅进来等吧。
夜里风凉。
” 陈渡千恩万谢跟着周大夫走进院子。
他没敢进堂屋就站在院子里搓着冻得僵硬的手眼巴巴地看着阿贵取来药箱又看着周大夫不紧不慢地穿上外出的厚衣服。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
终于周大夫准备停当对陈渡点了点头:“走吧路上说说具体情况。
” 夜色深沉只有两人手中灯笼摇曳的光晕在青石板上投下晃动不安的影子。
陈渡一边引路一边语无伦次地描述着秀姑的病情高烧昏迷喂不进药急促的呼吸…… 周大夫默默听着偶尔问一两句细节眉头渐渐锁紧。
回到家阿青还守在床边用湿布不停地给秀姑擦拭额头和脖颈小脸上满是泪痕和恐惧。
看到周大夫进来她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让开位置。
“周大夫您快看看我娘!” 周大夫没多说话走到床前先是仔细观察了一下秀姑的面色和呼吸然后伸出三根手指搭在秀姑枯瘦的手腕上闭目凝神。
屋子里静得可怕只剩下秀姑那令人心焦的喘息声和阿青压抑的抽泣。
过了许久周大夫才缓缓睁开眼又示意阿青端灯靠近仔细看了看秀姑的舌苔和瞳孔。
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周大夫怎么样?”陈渡紧张地问声音发颤。
周大夫收回手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沉重:“邪热内陷闭阻心包。
这病……来势汹汹耽搁太久了。
” 陈渡的心像是瞬间被冻住他踉跄一步扶住墙壁才站稳:“还……还有救吗?” 周大夫没有直接回答他打开药箱取出笔墨一边斟酌着写方子一边说道:“我先开一剂安宫牛黄散看能否先把这热退下去把心神稳住。
这是救急的方子里面有几味药……比较珍贵。
”他顿了顿笔尖在纸上悬停抬眼看向陈渡“陈师傅这药钱……” 陈渡立刻将一直攥在手里、已经被汗水浸湿的布包递了过去声音干涩:“周大夫您看这个……够不够?不够我再想办法!” 周大夫接过布包打开就着昏暗的灯光看了看那对小小的银耳环和那枚成色普通的玉簪头。
他轻轻叹了口气将布包推回给陈渡。
“陈师傅这安宫牛黄散即便是我这里存货也不多如今这世道药材难得……这点东西不够。
”他的话说得委婉但意思明确。
陈渡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绝望在眼中蔓延。
阿青“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抓住周大夫的衣袖:“周大夫求求您先救我娘吧!钱……钱我们一定想办法还上!我给您做牛做马……”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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