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褶皱里的他和他第7章 夜访与旧伤图
棋局成了惯例。
此后接连三日每当血色残阳将幽冥宫染上一层更为深沉的暗红时玄烬的身影便会准时出现在那座破败小院的门口。
他不发一言只拂袖布下棋盘而后执黑先行。
沈止从一开始的“惶恐不安”、“勉力支撑”到后来渐渐能维持更久的僵持甚至偶尔能落下几手让玄烬血眸微凝、需要稍作思量的棋子。
他依旧扮演着棋力“尚可”但远不及鬼王深厚的角色却在一次次无声的交锋中将那种绵里藏针、善于布局的特质不疾不徐地展露出来。
(???) 下棋嘛输赢不重要重要的是让老板觉得这棋子有点意思但又没意思到能掀棋盘的程度。
两人对弈时也极少交谈只有棋子落在冰冷棋盘上的清脆声响和沈止偶尔压抑不住的低咳打破寂静。
玄烬的目光大多停留在棋盘上但沈止能感觉到那看似专注的审视背后有一缕极淡的感知始终萦绕在自己身上仿佛在透过棋路解析他这个人。
第四日玄烬没有来。
沈止对此并不意外。
一位统御幽冥的王者自然不可能日日有空来陪一个“病弱”的人类下棋。
他乐得清闲继续自己的“研究”。
夜幕彻底笼罩鬼域时他正就着幽弱的灯火在一块素白的鲛绡上以特制的药液勾勒赤燎将军左肩那复杂伤口与煞毒侵蚀脉络的详图。
这图并非凭空想象而是结合了他数次观察、银针探查的感受以及对其能量运行规律的理解绘制而成。
图中黑色的煞毒如狰狞的活物盘踞丝丝缕缕侵蚀着代表魂体的莹白底色几处关键的郁结点和能量断流处被他以朱红色的细点标出旁边还有细若蚊足的注解写着一些药性相生相克的推演。
就在他专注于描绘一处煞毒与魂体纠缠的微妙节点时一股熟悉的、令人灵魂战栗的寒意毫无征兆地弥漫开来。
油灯的火焰猛地一缩险些熄灭。
沈止执笔的手一顿一滴墨色的药液险些滴落。
他抬起头看见玄烬不知何时已站在屋内离他不过数步之遥正静静地看着他手中尚未完成的伤图。
他来得悄无声息甚至没有惊动院外那个已被沈止加固过的简易预警阵法。
沈止脸上瞬间掠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地想将鲛绡收起却又像是意识到不妥而僵住连忙放下笔起身行礼:“王上!不知王上驾临小生……小生失仪了。
” 玄烬没有叫他起身目光依旧落在那张伤图上。
血色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情绪但沈止能感觉到那目光如同最精密的刻刀扫过图上的每一道线条每一个标注。
“此图何用?”玄烬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内响起比往日更添几分寒意。
沈止维持着躬身的姿势声音带着一丝被“抓包”后的紧张与怯懦:“回、回王上小生……小生只是闲来无事胡乱涂抹想着若能更清晰了解将军伤势或……或能寻得一线缓解之法绝无他意!” “缓解之法?”玄烬重复了一遍语气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压力“凭你那些……小玩意儿?”他的目光似乎扫过了沈止袖口内隐约露出的银针以及桌上几个装有不同药粉的小瓷瓶。
沈止的头垂得更低露出一段白皙脆弱的脖颈:“小生自知力微只是……不忍见将军受苦墨医官亦为此忧心忡忡。
尽些绵薄之力求个心安罢了。
” 他这话说得半真半假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心怀善意、却不自量力的形象。
玄烬沉默了片刻。
屋内只剩下沈止刻意放得轻缓却依旧能听出些许紊乱的呼吸声。
忽然玄烬向前走了一步靠近了桌边。
他并未看沈止而是伸出了一根手指指尖萦绕着极其微弱的、仿佛能吞噬光线的黑色能量轻轻点向鲛绡图上那煞毒盘踞的核心之处。
“此处”他的指尖悬停在图上方并未真正触碰声音冰冷地陈述“非药石可及。
煞毒已与魂核纠缠强行拔除等同湮灭其魂。
” 沈止心中一震。
这正是他绘图时推演出的最凶险的症结所在!他之前的所有手段都只是在周边疏导、缓解从未敢触及这真正的核心。
玄烬一语便道破了关键。
“那……那该如何是好?”沈止抬起头眼中适时地流露出震惊与一丝绝望般的无助望向近在咫尺的玄烬。
距离如此之近他能清晰地看到对方冷白皮肤上毫无瑕疵的纹理以及那血色眼眸中深不见底的幽光。
玄烬收回手指那缕黑色能量悄然消散。
他垂眸对上沈止的目光两人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
“天地万物相生相克。
至煞之毒或需至净之力。
”他的话语依旧简洁冰冷如同在阐述一条法则但沈止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一丝极细微的、别样的意味。
至净之力……是指那尚未成熟的“幽冥生息果”?还是另有所指? 不待沈止细想玄烬的目光从他脸上移开落在他因为紧张而微微攥紧的手上那手指纤细苍白还沾染着一点未干的墨色药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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