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大灾变哥哥是我的第72章 感冒终于好了
林澈这场感冒反反复复拖了整整一周才彻底偃旗息鼓。
高烧虽退但咳嗽、乏力还如影随形身体像是被掏空又被勉强塞回一个虚弱的壳里。
这段时间林莫成了他身边最沉默也最执着的影子。
夜晚尤甚。
林澈常在睡梦中被细微的动静惊醒——是林莫。
他总是会在后半夜悄然起身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空气。
先是冰凉干燥的手背小心翼翼地贴上林澈的额头试探温度仿佛在确认一件易碎的珍宝是否安好。
确认没有异常发热那紧绷的肩线才会微不可察地放松一丝。
接着便是掖被角。
林莫似乎总担心那单薄的被子不足以抵御初春深夜的寒意会一遍遍地 带着近乎偏执的认真将林澈颈侧、肩头、身侧的缝隙压实裹得严严实实仿佛要将他隔绝在一切风寒之外。
有时林澈只是翻身林莫也会立刻惊醒重新审视他是否踢开了被子。
黑暗中林澈闭着眼感受着额头上转瞬即逝的冰凉触感 听着身边人压抑到极致的呼吸心口像是被温热的泉水反复冲刷酸胀得厉害。
父母离世后这冰冷的世界里再无人会在他沉睡时忧心他是否着凉是否饥饿是否欢喜。
所有的冷暖饥饱都成了他独自吞咽的苦涩。
只有林莫。
真好。
林澈在心底无声地喟叹一股劫后余生般的庆幸和暖意悄然滋生 驱散了病后的虚弱与世道的寒凉。
他暗自庆幸在这片废墟之上命运终究没有吝啬到极点将林莫送到了他身边。
然而这份庆幸之下却潜藏着更汹涌、也更令他无措的暗流。
他对林莫的感情早已在相依为命的挣扎和生死相托的守护中悄然越过了兄弟亲情的界限。
没有哪对成年的兄弟会像他们这样夜夜相拥而眠肌肤相贴汲取着彼此的体温才能入眠。
更没有哪个弟弟会在哥哥沉睡时偷偷亲吻哥哥的额头或脸颊。
林澈清楚地记得那个瞬间——在双城基地逼仄的宿舍里一次假寐后的无意睁眼。
月光透过狭窄的窗缝照亮了林莫近在咫尺的脸。
那张平日里冷峻甚至带着杀气的面容在那一刻柔和得不可思议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
然后一个羽毛般轻柔的吻小心翼翼地落在了他的额角。
林澈的心脏在那一刻几乎停止了跳动他猛地闭上眼睛全身僵硬血液却在瞬间冲上了头顶耳膜嗡嗡作响。
那一刻的心情复杂得像打翻的颜料盘。
有本能的抗拒像被闯入禁地的动物竖起了防御的尖刺; 但更多的是一种沉甸甸的无奈和茫然。
那时的林莫身体虽然以惊人的速度长成了十七八岁的挺拔模样 但在林澈的记忆里就在两年前他面前站着的还是个面容稚嫩、眼神懵懂如十二岁孩童的少年。
林澈固执地认为林莫的心智还停留在那个阶段他只是太依赖自己太渴望亲密混淆了刻骨的亲情与陌生的爱情。
这种“混淆”成了林澈当时唯一能说服自己的理由。
可后来呢?一路逃亡生死与共。
沈青山的步步紧逼荒野的残酷生存高烧时的日夜守护…… 林莫用他沉默而强悍的行动一次次粉碎着林澈关于“心智未熟”的借口。
林澈内心的矛盾日益尖锐。
他太渴望被爱被珍视被毫无保留地需要。
父母双亡后亲人的背叛早已在他心上烙下深刻的警惕让他对任何情感都带着审视的疏离。
唯有林莫是他在这冰冷世界里唯一熟悉、信任、可以交付后背的存在。
这份熟悉和信任如同最诱人的罂粟让他渴望林莫的爱渴望那份独一无二的专注只属于自己。
可同时那份根深蒂固的担忧又像藤蔓般缠绕着他——林莫真的懂什么是爱吗? 这份炽热的情感是否只是雏鸟对唯一庇护者的本能依恋? 如果有一天林莫真正“长大”接触了更广阔的世界他会不会发现自己混淆了太多东西? 这种患得患失的煎熬在林莫跟随聚居点的采集队出发时变得更加清晰。
聚居点的生存不易主要物资来源就是小区后方那片相对安全的山林。
板栗、野果、可食用的野菜根茎是维系这几十口人生命线的关键。
这天清晨老张带着几个身体还算硬朗的中年人和林莫准备进山采集。
林澈自觉身体恢复了大半执意要同去。
“不行。
”林莫斩钉截铁地拒绝眉头拧得死紧挡在林澈面前 “你刚好山里寒气重路难走。
”他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林澈还有些苍白的脸和略显虚浮的脚步 “在家养好。
” “我真的可以……”林澈试图争辩。
“不行。
”林莫的语气没有丝毫转圜余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 “我很快回来。
”他抓起角落的背篓和一把磨得锋利的砍柴刀深深看了林澈一眼那眼神里包含了太多的东西: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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