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魂之灰烬之瞳第348章 百姓关注希望曙光
自石门后遗迹探险归来心中那份沉重的责任感促使我迅速投入到战后重建与民心安抚的工作中。
军粮仓的门在铁链吱呀声中缓缓开启灰白的米粒倾泻而下落在木槽里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站在施粥点前看着百姓排成长列手中陶碗微微颤抖。
他们的眼神不再像初来时那般空洞却仍藏着迟疑。
一名老妇接过粥低头啜饮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身后的孩子蜷缩在破布中脸颊凹陷目光始终盯着地面。
我抬手示意亲兵继续分发自己走向废墟边缘。
那里聚集着几户流民倚着断墙席地而坐无人上前。
他们怕的不是饥饿是身份。
叛乱虽平可谁又能保证昨日的“从逆者”不会被今日的官吏清算?我解下披风卷起袖甲亲自将一袋麦粉放在最年长者的膝上。
老人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旧籍已焚。
”我说“新册将立不究过往。
凡愿归家者三年赋税减免官府供梁木与铁钉。
”话音落时人群中有人低语像是风掠过枯草。
我没有再解释。
言语若无实证便只是回荡在废墟上的空响。
东市的火堆燃起时我亲手将残卷投入其中。
羊皮纸卷在火焰中蜷曲、发黑字迹熔化成焦痕。
围观者静默直到第一缕灰烬升空才有人轻轻咳了一声。
那声音像是某种信号接着一个女人抱着孩子走出人群径直走向分粥台。
她接过碗没有道谢但也没有转身离开。
她站在那里像是一块终于落定的石。
傍晚时分我在村口遇见那个少年。
他站在倒塌的屋梁旁手中握着半截烧焦的木牌上面依稀可辨“林”姓。
他看见我嘴唇抿成一线忽然扬声:“你们杀了我父亲现在施舍一碗粥就想让我们跪下?” 人群停滞。
几个亲兵握紧了剑柄。
我没有下令制伏他而是走过去蹲下与他视线齐平。
“我也曾失去兄弟。
”我说解开肩甲露出那道横贯锁骨的伤疤“古龙之战他替我挡下一击死在熔岩坑边。
那时我问他为何不逃?他说若我们都逃了谁来守住身后的人?” 少年盯着那道疤呼吸急促。
我合上铠甲站起身。
“你父亲若死于战乱我为你立碑。
若死于罪责碑上亦刻其名——人不该被灰烬抹去。
你若信我明日可来工地亲手夯下第一根地基。
” 他没说话转身走了。
人群散去时我听见低语在传递:“他记得……他真的记得。
” 处理完少年的质问后夜色已深我继续我的夜巡。
这时我察觉到异样脚步声虽未刻意隐藏却总在十步之外戛然而止。
我放慢步伐穿过残破的街巷最终在城北那座倾塌的庙前停下。
石阶上积着薄尘我将一包药草放下——是今日答应一个病童的续命之物。
我没有回头也没有出声只是伫立片刻才转身离去。
次日清晨药草不见了。
石阶上留下一枚烧焦的羽毛羽根焦黑末端蜷曲与叛乱首领帽饰上的如出一辙。
我拾起它指尖感受到那层脆化的焦壳。
它不该出现在这里。
叛乱首领已伏诛此物若非遗落便是传递。
我没有将它交给书记官也没有记录在案。
我将它夹进随身携带的《初火律典》。
书页恰好翻至那一句:“王者非生于冠冕而生于民望。
”火光下羽毛的焦痕与墨字并列像是某种无声的对峙。
第三日施粥点前来了更多人。
他们不再只是领取食物而是开始询问重建的进度、木材的分配、孩子的安置。
一名老妇递来陶碗时指尖在我披风内衬轻轻一触。
我未动声色待她走后才悄然探手——一枚铜片嵌在布料夹层中。
它极薄边缘磨损中央刻着四叶荆棘纹与我曾在神殿密卷中见过的某类封印符相似却又略有不同。
它不属王室也不属教会。
它属于某种被抹去的传承。
我将铜片收好未向任何人提及。
但当晚我在巡查时改变了路线。
我绕过主街走向西巷的残屋区。
那里曾是叛乱者藏身之所如今只剩断墙与焦柱。
我站在一间半塌的屋前门框上还留着一道刻痕——是“七·守”的残迹与三日前广场焚像时地面浮现的如出一辙。
我伸手抚过那道刻痕指尖沾上些许灰粉。
就在此时巷口立着一人。
他未穿铠甲也未佩武器只披着一件褪色的灰袍身形瘦削面容隐在兜帽之下。
他没有靠近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站着目光穿透夜色落在我身上。
我认不出他却感到一种奇异的熟悉——仿佛在某场战役的余烬中曾见过这样的身影沉默地站在死者身旁。
我未下令抓捕。
我甚至未握剑。
我只是站着与他对视。
良久他抬起手不是指向我也不是做出威胁而是缓缓抬起掌心朝天摊开。
那动作毫无敌意却带着某种仪式般的重量。
接着他收回手转身走入暗巷脚步轻得如同尘埃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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