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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家的第三扇门男教师的秘密第53章 阿毛的充电线不能断

蜷缩在床底的黑暗中我像一只被捂住了口鼻的幼兽连呼吸都带着濒死的重量。

许明远身上那股混合着消毒水和陈腐气息的味道还黏腻地附着在床板的缝隙里钻进我的鼻腔像一层油腻的薄膜裹住每一次吸气。

耳鸣那阵几乎要将我理智撕裂的尖锐噪音此刻却像退潮般悄然远去。

世界前所未有地清晰起来。

不是那种平常的安静而是一种毛骨悚然的、被放大了无数倍的清明。

我能听见走廊尽头老吴那只穿着老式布鞋的脚每一次踩在地板上时鞋底橡胶与老旧木板摩擦发出的、略带粘滞的“嗞啦”声像钝刀刮过生锈的铁皮。

他的脚步很有节奏每一步的间隔几乎分毫不差像一台精准的节拍器。

我甚至能分辨出他呼吸的频率那是一种长期吸烟者特有的、带着轻微哮鸣的喘息每分钟十七次吸气短呼气长像破风箱在寂静中缓慢抽动。

墙壁之外草丛里的蟋蟀正在鸣叫我能清晰地捕捉到它们每一次振翅的间隔零点八秒然后是零点九秒接着又是零点八秒那声音在耳膜上规律地敲击如同某种加密的摩斯电码。

我的大脑或者说某种盘踞在我脑海深处的东西开始自动处理这些信息。

一行冰冷的类似系统提示的文字在我意识中浮现:老吴夜间巡查岗。

巡查周期:每晚四点三十五分自东区走廊起始巡查一次。

间隔时间:二十分钟。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我瞥了一眼从床底缝隙透进来的微光那光线来自于走廊墙角的地灯昏黄如病眼斜斜地切过地板像一把钝刀划开黑暗。

根据光影的角度我能判断出老吴此刻的位置。

他刚刚走过这间房门口。

二十分钟的间隔。

而现在距离他下一次经过这里只剩下不到五分钟。

我不敢再耽搁从怀里摸出那支比口红大不了多少的录音笔。

这是我的全部希望也是我的催命符。

冰冷的金属外壳攥在手心汗水让它变得湿滑指尖传来微微的电流感仿佛它也在恐惧中颤抖。

我迅速将OTG转接线的一头插进录音笔另一头连接到手机上。

屏幕亮起微弱的光芒映出我紧张到扭曲的脸瞳孔在光线下剧烈收缩像被钉在显微镜下的标本。

必须立刻把音频文件上传到云端发给我唯一信得过的那个邮箱。

我点开文件管理器找到了那个被我命名为“π”的音频文件。

然而就在我准备点击上传时手机屏幕右上角那个小小的信号标识却是一个冰冷的“X”。

没有信号。

这里这个被称作“静心疗养院”的地方屏蔽了所有的外部网络信号。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像有冰蛇顺着脊椎爬进脑髓。

物理拷贝这是唯一的办法。

我必须出去找到一台能读取数据的电脑将这份录音复制出来。

可我能去找谁? 这个村子整个青川乡都像是被这张无形的大网笼罩着每一个村民的眼神里都透着一种麻木的顺从。

一个模糊的身影突然闯入我的脑海。

阿毛。

村口那个修车铺的少年总是穿着一身油污的工作服低着头沉默寡言地摆弄着那些外人看不懂的电路板指尖在焊点间游走像在解剖某种机械的神经。

我记得社区活动中心那台报废的监控主机几个专业师傅都说没救了最后是阿毛拿回去敲敲打打一个晚上第二天就奇迹般地恢复了运行。

他母亲有一次申请困难家庭补助表格复杂是我帮她填写的。

我把填好的表格交给那个少年时他依旧低着头只是从喉咙里挤出一句闷闷的话:“有事找我。

” 赌一次。

我只能赌这一次。

我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便签纸和半截铅笔这是我从心理辅导室偷出来的。

借着手机屏幕的光我趴在冰冷的地面上用最快的速度写下一行字:救我录音笔需充电+拷贝西巷老槐树下等。

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的轻响像老鼠啃噬木屑。

写完后我看向床脚的方向。

那里有一个不起眼的通风口巴掌大小连通着这间“准备室”和隔壁小满的房间。

我小心翼翼地将纸条折叠成一个尽可能小的方块边缘锐利硌着指尖。

可怎么才能让它不引人注意地送到小满手里? 我的目光落在了床头柜上。

那里摆放着一只用彩色卡纸折成的蝴蝶翅膀上用蜡笔画着歪歪扭扭的太阳花触感粗糙边缘微微卷起像是被反复摩挲过。

这是小满昨天送给我的她说蝴蝶会带着她的梦飞到我这里来。

我深吸一口气轻轻拆开蝴蝶的一边翅膀将纸条塞进夹层纸面摩擦卡纸发出细微的“窸窣”声然后小心翼翼地复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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