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家的第三扇门男教师的秘密第47章 活人不能当祭品
针尖刺破皮肤的瞬间我能感觉到一股冰凉的液体被推入我的血管。
不那不是液体只是一种冰冷的错觉是针管里残留的空气和心理作用的混合产物——皮肤表面泛起细微的鸡皮疙瘩仿佛有霜花在毛细血管里悄然绽放。
老吴口中念念有词声音低沉而沙哑像从一口枯井深处传出的回响每一个音节都裹挟着某种仪式性的震颤。
他坚信这支所谓的“灵魂凝固液”能让我彻底安分下来。
我配合着他的剧本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肌肉如断电般松弛然后软软地倒向地面后脑勺轻轻磕在水泥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眼皮沉重地合上但我留下了一道几乎无法察觉的缝隙。
视网膜成了一块高精度的感光元件将眼前的一切数据化:灯光是惨白的日光色温约6500K;空气中漂浮着微尘在光线下缓慢旋转像被无形之手搅动的星云。
我的金手指那个潜藏在我意识深处、能解构和分析一切信息的能力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运转。
我记住了。
针管上贴着淡蓝色的标签型号是标准的十毫升边缘有些许磨损像是反复使用过的旧物。
他注射时的角度是右臂三角肌与皮肤呈四十五度角推入深度约两厘米——我能清晰感知那根金属针头穿过皮下组织的轻微阻力随后是推药时针筒活塞滑动的细微摩擦声像老鼠在墙缝里爬行。
他说话时呼吸很沉频率是每分钟十八次比正常男性略快说明他内心同样紧张或者说是兴奋。
每一次呼气都带着淡淡的薄荷牙膏味混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铁锈气息——那是恐惧渗出毛孔的味道。
最重要的是他左手的动作。
在拔出针头的那一刻他的左手拇指和食指下意识地捏住了自己的左耳垂轻轻揉搓了三下。
一下两下三下。
不多不少像是一个刻在骨子里的启动程序。
我能听见指甲与耳垂皮肤摩擦的轻响干燥而规律如同倒计时的秒针。
我猛然回想起在诊所里每次他准备对某个“病人”下手前我似乎都见过这个动作。
这是一种心理上的自我确认一个将他从“吴医生”切换到“执行者”的开关。
我的意识被装进一个麻袋然后被扔进了车里。
不是我的身体。
我的意识清醒无比像一枚深海里的探测器默默记录着周围环境的每一个参数。
我被粗暴地塞在后座双手反绑在身后尼龙绳深深嵌进手腕的皮肉里每一次颠簸都让绳结收紧带来一阵阵刺痛。
双脚也被紧紧捆住脚踝处已开始发麻血液流动受阻皮肤泛起冰凉的蚁走感。
小满坐在副驾驶我能从后视镜里看到她苍白的小脸像一朵被暴雨打蔫的栀子花。
她的眼角还挂着泪痕在车灯映照下闪着微光嘴唇微微颤抖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车子发动了引擎低吼着震得座椅微微发麻。
我们驶离了平坦的市区公路很快便进入了颠簸的山路。
每一次剧烈的晃动都让我的身体撞在车门上肩胛骨撞击金属的钝响被淹没在轮胎碾过碎石的嘈杂中。
但我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疼痛是最好的清醒剂。
我将注意力集中在我的右脚上。
白天的时候我趁着老吴不注意用一根从旧椅子上拆下来的铁丝一点一点撬松了运动鞋厚实鞋底的一处接缝。
那里藏着我唯一的武器——一片只有指甲盖大小的碎玻璃是从打碎的药瓶上小心翼翼掰下来的。
它的边缘锋利如刀在黑暗中泛着冷冽的寒光。
颠簸成了我的掩护。
我用左脚的脚跟作为支点右脚的脚趾蜷缩起来像虫子一样蠕动着一点点地去勾那个被我撬开的缝隙。
尼龙绳勒得很紧每动一下脚踝都传来火辣辣的痛感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滴进眼睛里带来一阵刺痛。
我咬紧牙关牙龈几乎要渗出血来额前的碎发早已被汗水浸透黏在皮肤上又冷又痒。
“当你无法奔跑时就让自己成为陷阱的一部分。
” 顾昭亭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脑海中响起。
那是很多年前他还是个桀骜不驯的少年带着我去山里进行所谓的“野外生存训练”。
我当时抱怨说女孩子学这些有什么用。
他却一脸严肃地按住我的肩膀掌心滚烫眼睛亮得像淬了火的星星:“晚照记住最危险的不是野兽是人。
有时候示弱和静止是为了更好地致命一击。
” 成为陷阱的一部分。
我不再把这辆车看作囚笼而是看作一个移动的信息采集器。
我开始在脑海中重建我们行进的路线图。
老吴名片上的地址是西区边缘的一个物流中转站根据上面的编码逻辑Z开头的代码代表镇北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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