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家的第三扇门男教师的秘密第45章 黑胶带缠住的梦
凌晨三点水泥地的冰冷如针尖般刺入骨髓透过单薄的衣料每一寸皮肤都在颤抖。
我蜷缩在废弃教室墙角灰尘混着铁锈味在鼻腔里弥漫那是监控照不到的死角也是我唯一能喘气的地方。
窗外月光被厚重铁栅栏割裂成惨白条纹像手术刀划过我的手背。
那块从窗框撬下的碎玻璃片边缘锋利得能听见风刮过时的微鸣握在掌心凉得发麻。
我用它轻轻划开内衣夹层动作轻得仿佛拆解一颗心跳——怕惊醒这死寂也怕划破自己最后的希望。
空了。
指尖只触到棉絮粗糙的纹理和布料接缝处的硬线头。
那两张假身份证终究没能逃过他们的手。
一丝绝望如蛇信舔上心头但我咬紧牙关把它碾碎在喉咙深处。
他们可以拿走纸片却夺不走刻在我脑里的模板:宋体四号加粗;页边距上下二点五厘米左右三厘米。
我甚至能“听见”打印机吞纸时齿轮咬合的轻响“闻到”A4纸刚出炉时那股淡淡的油墨焦香“感觉”到纸张边缘划过指尖的毛刺感——那是我的“金手指”是他们永远无法搜查的底牌。
我挪到一张废弃课桌旁玻璃片尖端抵住桌底阴暗角落一笔一划刻下数据。
木屑剥落的“沙沙”声在夜里格外清晰像是时间正一粒粒从指缝漏走。
每一次用力掌心都被反震得发麻指尖也渗出细小血珠混进木纹里像无声的签名。
做完这一切我靠回墙边呼吸仍不敢放肆。
视线缓缓移向走廊尽头那扇紧闭的门——门后是老吴。
我想起白天他搜查我时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也想起他每晚睡前那个近乎仪式的动作:右手伸进胸前口袋隔着布料用拇指和食指极其轻柔地抚摸着什么。
透过薄衣我能看到那是个长方形硬物轮廓分明边缘微翘——和他们在刘翠花家翻出的特制黑胶带一模一样。
曾以为那是工具现在我才懂。
那不是工具是信仰的图腾是安抚灵魂的圣物。
一个需要用这种方式才能平静的人心里一定藏着比黑暗更深的恐惧。
我清了清干涩的喉咙发出一声压抑却足以被听见的咳嗽。
脚步声很快从走廊传来不疾不徐每一步都像踩在心跳的节拍上。
门锁“咔哒”转动老吴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白粥走了进来。
昏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斑驳阴影慈祥的轮廓被拉扯得扭曲像一张戴久了的面具。
“小林老师这么晚还没睡?”他把碗递来热气扑在脸上带着米香和肉松的咸鲜但我鼻尖只闻到一丝铁锈与陈旧布料混合的气息。
“你太紧张了。
别怕许教授说了像你这样敏感又聪慧的灵魂只是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好好‘静养’。
” “静养”二字被他咬得格外重像两颗冰珠砸进心湖激起一圈圈寒意。
我低头接过碗滚烫的温度从掌心传来可指尖依旧冰冷。
我小口啜饮着粥用长长的刘海遮住双眼余光却死死锁住他的袖口——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制服边缘已磨出毛边一根线头翘起露出一小截白色编号标签。
光线昏暗但我看清了:M - 07 - 西 - 3。
大脑瞬间激活。
这编码格式和我在派出所实习时接触的物证仓库系统完全一致。
“M”是模型“西”是西区“07”是批次。
我的“金手指”开始飞速运转将许教授名片背面的地址与这串代码拼接、交叉验证……地理坐标在脑中生成精确到米。
这里不是终点只是一个中转的仓库。
第二天中午阳光刺眼像无数根银针扎进瞳孔。
老吴以“对心理健康有益”为由带我到操场“散步”。
与其说是散步不如说是驯化。
他跟在我身后脚步无声目光如秤称量着我每一寸偏离轨道的可能。
操场四周高墙耸立电网在头顶滋滋低响。
唯一的出口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仿佛多年未启。
我走得很慢假装被阳光晃得头晕。
靠近铁门时我算准角度脚下一软整个人踉跄扑倒。
“小心!”老吴上前一步却已来不及。
手掌撑地碎石嵌进皮肉痛感让我更加清醒。
就在那一瞬我的视线掠过铁门底部的锈蚀处——那里有一个几乎看不见的箭头被铁锈层层覆盖但那锐利的指向骗不了人:东南。
心脏猛地一缩。
东南方向! 我想起隔壁的小满那个眼神空洞的女孩。
想起她画中穿红裙的姐姐正奔跑过山坡。
当时只当是幻想可现在——那山坡背景的几棵树树影疏密、倾斜角度竟与操场外那片松林完全吻合! 我被老吴扶起低头掩饰眼中的震惊。
小满早已用她的画记下了逃生的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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