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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家的第三扇门男教师的秘密第27章 失忆五分钟换来的秘密

上午九点零三分窗纸被晒得发白我蜷在炕上闭着眼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像枯叶落在脸上轻得几乎痒。

贴胸口袋里的照片边角硌着心口刘翠花的油纸包已经凉透像块沉默的石头压在那里指尖一碰就泛起冷意仿佛摸到了冬天的第一片雪。

喉咙里的铁锈味还没散干净我假装睡着指甲抠着炕席的纹路那粗糙的触感从指腹一直爬进神经末梢——是昨晚躲在暗房时指甲缝里嵌进的墙灰留下的痕迹现在还带着点沙砾般的滞涩。

现在我需要理清楚那五分钟的失忆到底给了我什么。

气味最先涌上来。

暗房里的显影液带着刺鼻的硫磺味混着许明远白大褂上的泥土腥气还有通风口外潮湿苔藓的气息——那味道像一只湿漉漉的手贴在我鼻尖不肯走。

然后是视觉:我记得他举着相机时镜头盖滚到墙角的位置;记得他转身锁门时后颈那道淡粉色的疤在昏黄灯下像一道未愈合的伤口;可中间有段空白像被橡皮擦抹过的胶片——直到我摸到照片背面那行恶心的字记忆才突然补全:他站在我身后呼吸扫过我后颈钢笔尖抵着相纸说“晚照你的眼睛最干净”。

不是回忆是推演。

我喉结动了动心跳在耳边擂鼓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原来那些被我记住的细节能像拼图一样自己卡进缺口。

就像现在我能根据暗房里残留的药水味浓度算出许明远每周二、四上午九点半必定来冲洗照片——因为这两天空气最干燥定影液不会起雾。

他总说“艺术需要天时”原来连这种变态癖好都要挑日子。

“晚照?”姥姥的声音从外屋飘进来带着点耳背的含糊“要喝点温水吗?” 我赶紧往被子里缩了缩鼻音发闷:“不喝头还疼。

”手指却悄悄攥紧了被角——许明远的脚步声正在院子里响鞋底踩碎枯枝的脆响像有人在耳边折断一根火柴。

他今早出门前筷子在青菜碗里多夹了两次夹得菜梗都断了;锁门时金属碰撞声响了三次最后一次钥匙在锁孔里转了两圈才拔出来。

这些都是他焦虑的信号像水面下的暗流我得抓住。

风突然灌进窗户我猛地睁眼——是我故意没关严的。

窗帘被吹得晃起来一下、两下、三下规律得像钟表的摆布料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像蛇尾滑过地板。

这是我设的时间标记:等许明远发现窗帘摆动异常他会提前十分钟离开暗房。

他总说“秩序是美的根基”可他不知道秩序本身就是漏洞。

中午饭桌上姥姥端来姜茶我盯着瓷碗里浮着的姜沫它们像一小片一小片沉浮的岛屿热气扑在脸上带着辛辣的暖意。

突然开口:“姥姥咱家老屋猪圈是不是漏雨啊?我昨晚梦见屋顶塌了。

” 姥姥夹菜的手顿了顿老花镜滑到鼻尖:“瞎说那墙去年昭亭哥儿才来补过。

你忘了?他扛着水泥袋往墙上糊说‘林奶奶这墙能再撑二十年’。

” 昭亭? 顾昭亭? 我手里的筷子“当”地磕在碗沿声音清脆得像骨头断裂。

许明远的暗房设在猪圈地下原来他早就踩过点——顾昭亭修墙时留下的缝隙成了他最隐蔽的入口。

他连邻家哥哥的存在都算计进去却每天在我们面前装成温文尔雅的好老师。

那一刻胃里像塞进一块烧红的炭不是愤怒是一种更深的冷——曾经我以为他是光现在才发现那光不过是照妖镜。

“晚照?”姥姥凑近看我“脸怎么这么白?” 我低头扒饭指甲深深掐进木筷子的缝隙那种刺痛让我清醒——像提醒自己:这不是梦。

喉咙里像塞了团烧红的炭许明远夹菜的动作突然变得很慢他的目光又慢了半拍才落在我脸上像台生锈的老相机。

下午两点十七分许明远的自行车铃铛声远远响起来清脆又遥远像童年某个夏天的回音。

我贴着窗缝看他往村东头去——他说要去“访友”可我记得他上周二也是这个时候出的门半小时后暗房的灯就亮了。

我猫着腰溜进他的卧室。

松木床头柜的第二格他换裤子时钥匙滑进去的声音我记得比晨雾还清楚——那声音带着金属与木头摩擦的闷响像心跳藏在抽屉里。

黄铜钥匙躺在叠好的白衬衫上齿痕像小锯齿般扎眼。

我没碰它只用左手拇指在掌心用力一按——齿痕的形状立刻烙了下来YH-09每个字母都刺得生疼像用火柴梗刻进肉里。

放回钥匙时我听见院外传来小孩的笑声。

是小满她抱着作业本站在葡萄架下发梢沾着草屑阳光穿过藤蔓洒在她肩头像撒了一把碎金。

许明远总说她“有灵气”可她昨天悄悄塞给我的纸团上画着带锁的盒子和流泪的小人——那铅笔线条歪歪扭扭却比任何语言都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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