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家的第三扇门男教师的秘密第316章 妈妈没死她只是不肯醒
冰冷、潮湿的铁锈味混杂着陈年污垢的腐臭在我鼻腔里冲撞像无数细小的钩子刮擦着黏膜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金属与霉变交织的腥气。
指尖下的管壁粗糙如砂纸每一次挪动磨破的肘部和膝盖便渗出温热的血在铁皮上拖出湿滑的痕迹触感黏腻而刺痛。
黑暗中唯一的光源是我意识深处那道幽蓝色的数据流——我的“金手指”。
它无声流淌像一条逆向奔涌的星河在我颅内勾勒出殡仪馆的每一寸结构。
它正一遍遍地回放着顾昭亭生命最后时刻的画面那声嘶力竭的三个字像一枚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脑海里:“焚化炉!” 不不对。
我的金手指在同步检索殡仪馆三十年来的所有改建图纸一帧帧泛黄的蓝图在意识中飞速闪过边缘卷曲墨迹晕染仿佛被时间浸透的遗书。
这个词指向的根本不是那个早已废弃的排渣通道而是一个被遗忘的角落。
三十年前殡仪馆进行现代化改造原有的老式焚化炉被拆除原地基之上建起了一座新的建筑。
但图纸的一个角落用极小的字标注着一个被水泥墙体封存起来的空间——旧日的冷冻舱室。
一个理论上早该被彻底填埋的死亡之地。
记忆的碎片开始拼接。
我调出殡仪馆近五年的年度检修记录李聋子那个沉默寡言的老维修工曾在一份不起眼的报告上用歪歪扭扭的字迹标注过一行:“C区地下氮气阀有异常波动压力不稳疑似……人为重启。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是他年老昏聩测错了数据。
C区正是旧焚化炉所在的区域。
另一条线索来自社区去年登记的一批“无主遗体暂存”名单。
名单被随意地塞在档案柜的底层几乎无人问津。
我的金手指曾无意间扫描过它。
编号C-13的冷藏格登记人签名那一栏是两个龙飞凤舞的字:周山。
我的主治医生周医生。
线索的终点汇聚于此。
我从狭窄的通道尽头挤了出来眼前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门缝里渗出的寒气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我的喉咙冻得我喉头一缩呼吸凝成白雾。
这股冷意带着液氮特有的、干净又致命的气味——无味却刺鼻像金属在极低温下断裂的脆响无声地侵蚀着肺叶。
我用尽全身力气将撬棍插进门缝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门被我撬开一道缝。
寒气瞬间扑面而来像冰水灌进衣领激得我全身肌肉一颤。
我侧身挤了进去身后的铁门在我松开撬棍后沉重地合拢发出一声空洞的回响余音在密闭空间里久久震荡仿佛墓穴封棺。
室内没有灯只有几台机器运作时发出的微弱指示灯光红绿交错像黑暗中窥伺的眼睛。
三具巨大的、充满科幻感的冷冻舱并列而立舱体表面覆盖着一层薄冰指尖轻触刺骨的寒意直透骨髓。
它们低沉的嗡鸣声是这里唯一的生命迹象如同巨兽在沉睡中呼吸。
我的目光死死地锁在中间那具编号02的舱体上。
它的玻璃观察罩上凝结着厚厚的水雾但透过模糊的冰晶我依然能依稀辨认出一个侧卧的人影。
她穿着一条蓝色的连衣裙头微微偏向一侧长发铺散在枕上。
那是母亲最习惯的睡姿。
我的心跳骤然停滞胸腔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我踉跄着扑上前用磨破了皮的袖口发疯似的擦拭着冰冷的玻璃罩。
指尖摩擦冰面发出沙沙的轻响水珠顺着玻璃滑落像无声的泪。
水雾被擦去一张苍白而安详的脸庞清晰地呈现在我眼前。
是她。
真的是她。
那熟悉的眉眼那紧抿的嘴角和我记忆中最后一次见她时一模一样。
不有区别。
我死死盯着她的胸口在那件蓝色的连衣裙之下我看到了。
那里有起伏极其微弱几乎无法察觉但它确实存在。
就像冬日里一只陷入假死的蝴蝶翅膀偶尔的颤动。
金手指启动。
我闭上眼命令它调取母亲临终前在医院的所有病历扫描件。
海量的数据流瞬间涌入我的意识:心电图、脑电波、血液检测报告……一行由周医生亲笔签署的结论被系统用血红色的高光标出:脑干功能未见明显损伤生命体征稳定符合深度镇静药物作用特征。
她没死。
这个认知像一道惊雷在我脑中炸开。
她没有死! 他们用某种强效的镇静药物让她陷入了这种无限接近于死亡的“类死亡状态”。
她成了一件活着的展品一个被精心保存的人质一个悬在我头顶、随时可以落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他们用这种方式确保我永远无法摆脱他们的控制。
我浑身颤抖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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