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家的第三扇门男教师的秘密第305章 她说的每句话都该是刀
死寂是这座大厅唯一的语言。
空气像是凝固的冰块压在我的皮肤上寒意顺着礼服的缝隙钻进骨头里指尖触到的每一寸布料都像覆着霜。
我的视线无法从正前方那座玻璃舱上移开第七号。
金手指冰冷的机械音在脑内回响将舱内那个轮廓模糊的“人”定义为“M系列模型”可我眼中看到的却是我母亲年轻时的模样与那张早已泛黄的黑白照片分毫不差——瓷白的脸颊微垂的眼睫甚至那道从眉梢斜掠至鬓角的旧伤痕都如刀刻般清晰。
她穿着素白的衣裙静静地立在舱体中央胸口一枚小巧的银铃在几乎不可察觉的呼吸起伏中维持着一种诡异的、生者般的韵律。
那铃声极轻像风掠过枯叶的边缘却又带着金属的冷颤钻入耳膜深处。
一种无法抑制的冲动攫住了我。
理智尖叫着危险身体却先一步做出反应。
我伸出手指尖颤抖着隔着那层冰冷的玻璃想要触碰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轮廓。
指尖与玻璃接触的刹那一股微弱却尖锐的电流猛地窜入我的指尖沿着神经一路烧进大脑深处。
轰—— 视野骤然被一片昏黄的光线占据。
那不是大厅的幽蓝光晕而是一盏老式台灯的光灯罩边缘积着薄灰光线斜斜地洒在泛黄的纸页上。
台灯下一只握着钢笔的手正在日记本上飞快地书写。
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墨迹在纸上洇开细微的毛刺。
那笔迹我化成灰都认得是我母亲的。
然而纸页上那一行行娟秀的字迹却组成了一段让我血液冻结的句子:“第七日。
他们说要用我的声音说话。
” 记忆的碎片如潮水般退去我猛地缩回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耳膜嗡鸣仿佛还残留着电流的余震。
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礼服黏在皮肤上像一层湿冷的茧。
那不是模型绝不只是一个空洞的、模仿外形的躯壳。
那是一个容器一个承载着我母亲部分记忆的、活生生的容器。
他们不仅偷走了她的形象还囚禁了她的思想甚至妄图……窃取她的声音。
就在我惊魂未定之际大厅正中央的地板无声地裂开一座黑沉沉的石台缓缓升起。
金属摩擦的低鸣在死寂中格外刺耳像某种巨兽的骨骼在伸展。
石台之上静静地躺着一本摊开的册子。
那册子的纸张在幽蓝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独特的、带着草木纤维质感的米白色边缘微微卷曲仿佛曾被无数次翻阅。
我俯身靠近指尖几乎要触到纸面却被金手指的提示拦下——【纸张成分与镇南文-具厂的老宣纸完全吻合与老K日记、以及那张将我引来此地的请柬出自同一批次。
】 所有的线索都在这里汇合了。
我强压下心头的狂跳一步步走向石台。
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被放大在穹顶下回荡像某种倒计时的鼓点。
册子第一页上是一行用浓墨书写的字笔锋锐利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静默者启言唯语可塑形。
” 言语……塑造……又是言语。
我几乎可以肯定这本册子里记录着操控这些“记忆容器”的方法。
我的手指悬在书页边缘正要翻开下一页骨传导耳机里突然传来顾昭亭压抑到极致的低喝像一根针刺入我的耳膜:“别出声!待在原地别动!天花板!” 他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和恐惧。
我浑身一僵动作凝固在半空中。
我缓缓地、以最小的幅度抬起头。
直到这一刻我才注意到这座圆形大厅的穹顶之上并非空无一物。
那里布满了细密如蛛网的金属丝在幽蓝的光线下泛着冷光随着我呼吸带起的微弱气流正极其轻微地震颤着发出几乎不可闻的“嗡”声像无数细小的蜂鸣在颅骨内共振。
声纹捕捉网。
金手指瞬间给出了它的名字和功能。
任何声音哪怕是无意识的梦呓都会被这张天罗地网精准捕捉、分析、记录。
他们在这里布下陷阱不是为了听我尖叫或求饶而是为了一个更险恶的目的。
他们要的是我在极度恐惧或震惊之下脱口而出的、带有我个人声纹特征的语言。
他们要用我的声音去激活、去“塑造”那个第七号舱里的模型。
他们要我成为我母亲的回声。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请柬”。
一场为我量身定做的、无声的审判。
我不能让他们得逞。
我缓缓蹲下身做出一个整理裙摆、系鞋带的假动作垂下的长发完美地遮挡住了我的脸和手。
在监控摄像头的死角里我用右手尾指的指甲在冰冷光滑的地面上用力刻下了一组我和顾昭亭早就约定好的暗码。
三道平行的短横一道垂直的长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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