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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家的第三扇门男教师的秘密第276章

清晨的雾气带着一股生铁般的腥冷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像一层看不见的铁锈渗入毛孔。

指尖触到裤袋边缘时传来金属硬币的钝凉我攥紧它们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用那一点尖锐的痛感压制住胸腔里翻涌的战栗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去小卖部买盐——这是一个完美无缺的借口足以解释我为何会出现在殡仪馆生活区的这条必经之路上。

巷口飘来滚油炸物的噼啪声油条在铁锅里翻腾滋滋作响香气混着浓重的油烟扑面而来熏得眼角发涩鼻腔里灌满焦糊与油脂交织的油腻气味。

李婶的摊子就在小卖部斜对面蒸笼掀开时腾起一团白雾热气裹着面香扑在脸上湿漉漉地黏住睫毛。

我假装不经意地走过去目光在那些热气腾腾的早点上游移仿佛只是一个被食物吸引的普通住客。

可耳膜却被自己的心跳声填满——咚、咚、咚——像战鼓在颅内擂动每一次搏动都震得太阳穴发麻。

“来一袋面粉。

”我用尽可能平淡的语气说声音却干涩得像砂纸摩擦视线却死死锁住她身后的那个简易木柜。

李婶手脚麻利地从货架上拎下一袋递过来时我的手腕“不经意”地一抖。

白色纸袋脱手砰地一声闷响在潮湿的地面上炸开一团迷蒙的白雾细密的面粉如雪般扬起扑在裤脚上留下灰白的印痕。

冷风从巷口灌入带着泥土与晨露的湿气拂过裸露的脚踝激起一阵战栗。

“哎呀!”我惊呼声音恰到好处地带着一丝慌乱和懊恼。

“你这孩子毛手毛脚的!”李婶埋怨着却还是认命地弯下腰去收拾。

就是现在。

在她弯腰的瞬间柜台下方的阴影豁然开朗。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视线像一枚精准的钉子钉死在那个角落。

那里压着半张焦黑的纸片被一个老旧的铁秤砣死死镇住。

纸片边缘蜷曲焦脆像烧尽的蝶翼残存的墨迹在晨光中泛着幽暗的灰黑。

金手指在一瞬间被激活。

我的大脑不再处理周围的嘈杂时间仿佛被拉成了慢动作。

油锅的滋响退成遥远的嗡鸣李婶的絮叨化作模糊的气音世界只剩下那张残片。

它的影像在我脑中被无限放大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令人战栗——纤维的断裂走向、墨迹在高温下的晕染轨迹、纸张因折叠形成的细微折痕。

我甚至能“触摸”到它碳化的质地:右下角最厚指尖划过应是粗粝如砂;左上角有明显的对折痕边缘微微翘起像被谁反复摩挲过。

边缘有几个模糊的字:“……没拦住你们”。

那笔锋那顿挫那力透纸背的决绝与我昨夜在脑中千万遍复刻的烧纸字迹分毫不差。

我的金手指甚至捕捉到了更深层的信息——纸张被折叠过两次左上角有明显的对折痕右下角的碳化程度最高说明那里是最初接触火焰的地方。

根据纤维的受损情况和墨迹的晕染我甚至能瞬间还原出整张纸的原始尺寸以及书写者下笔时那几乎要划破纸背的力度。

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蹲下身假意帮忙收拾面粉指尖却冰凉得像刚从冰柜里拿出触到地面时激起一阵寒颤。

我用余光盯着那张纸片声音压得极低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李婶这纸……是谁烧的?” 李婶拾掇面粉的动作猛地一僵。

她飞快地直起身警惕地扫了一眼四周然后冲我摆了摆手脸上满是讳莫如深的回避。

“别问小姑娘家家的别问这些。

”她压低声音几乎是贴着我的耳朵“顾家那孩子……就是那个顾昭亭雨夜里来过三次。

每次都蹲在这儿烧这种黄表纸。

我不敢看也不敢问天亮了就赶紧扫了就怕惹上什么不干净的。

” 她的话像一道闪电劈进我的脑海。

三次雨夜黄表纸。

这些词汇与孙会计透露的信息疯狂地纠缠、碰撞最后完美地拼接在一起。

孙会计说过有三份关键的死亡登记是伪造的而伪造的时间恰好都是在暴雨倾盆的深夜。

我没有再追问只是默默付了面粉钱拎着一袋新换的步履沉重地回到厢房。

关上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响。

我将那张画着“王秀兰”身体细节的布卡与另一张只写着“十一闪”三个字的布卡并列铺在床上。

它们是我记忆宫殿的钥匙。

闭上眼我强迫自己启动金手指回溯那些被我刻意储存的关于顾昭亭的每一个瞬间。

画面在我脑中飞速闪过——他在走廊巡视皮鞋踏在水泥地上的回响清晰可辨;他在擦拭冰柜手套摩擦金属的沙沙声在耳畔重现;他在搬运“材料”沉重的脚步声与呼吸的节奏都历历在目。

最终画面定格在焚化炉那扇厚重的铁门前。

每一次只要他靠近那扇门他的右眼眼睑就会不受控制地快速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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