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家的第三扇门男教师的秘密第263章
炭笔的粉末簌簌落下像黑色的雪沾满我的指尖微凉而细腻仿佛触碰的是时间的灰烬。
指腹摩挲着粗糙的纸面留下一道道深浅不一的划痕如同我此刻纷乱的思绪。
墙壁的冰冷透过那三个字——我不死——钻进我的骨头里带来一阵清醒的战栗。
寒意顺着脊椎攀爬皮肤上浮起细小的颗粒仿佛有无数根冰针正从墙体深处缓缓刺入我的身体。
阁楼里空气凝滞带着陈年木料腐朽的霉味混着炭粉微苦的气息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沉默的尘埃。
小石头还站在门口小小的身影被阁楼昏暗的光线拉长扭曲地投在斑驳的墙面上像一株被风压弯的幼苗。
他脸上的惊恐像一面镜子映出我此刻扭曲的表情——瞳孔收缩嘴角抽动额角渗出的冷汗滑过太阳穴在耳后留下一道湿冷的痕迹。
我没有回头看他目光死死钉在那面斑驳的墙上。
墙皮剥落处露出灰黄的砖缝像干涸的血痕又像某种古老文字的残章。
我的脑子里像有一千根弦同时被拨响发出尖锐刺耳的嗡鸣那声音不是来自外界而是从颅骨内部震荡而出像金属刮擦神经震得我牙根发酸。
母亲的微笑井壁的刻痕顾昭亭沙哑的嗓音陈医生欲言又止的眼神老K那句“她是回来的”……所有碎片冲撞、拼接构成一个我不敢想象的、狰狞的真相。
“静默转化”这个词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缠住了我的心脏。
它不是休眠是吞噬。
我的母亲那个在照片里笑得温柔恬静的女人不是病逝在某个洁白的病房里而是被困在某个阴暗的角落像顾昭亭一样被那种看不见的力量一点点“吞噬”了灵魂直到意识彻底消亡只剩下一具躯壳? 而老K那个幽灵般的男人他要的不是一个简单的替身他要的是一场完美的招魂。
他要用我这具鲜活的身体作为他复活母亲的容器。
他要我重复母亲的命运走进同一个名为“静默”的坟墓。
不比坟墓更可怕。
坟墓至少还能保留一具完整的尸骸而“静默”是要将你从内到外彻底抹去连同记忆、情感、自我意识全部化为虚无只为给另一个“影子”腾出空间。
我为什么会模仿母亲的笔迹? 为什么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笑弧度都和她一模一样? 难道所谓的血脉相承本身就是一场精心布置的骗局? 是从我出生的那一刻起甚至更早我就被设定成了一件“作品”的半成品等待着最后的“加工”? “晚照姐……”小石头怯怯地喊了一声声音轻得像一片落叶坠地却在这死寂中激起回响。
他的脚步在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像是怕惊扰了某种沉睡的怪物。
我猛地回身胸口剧烈起伏粗重的呼吸在狭窄空间里回荡像一头困兽的喘息。
恐惧像潮水几乎要将我淹没但我死死咬住舌尖铁锈味的刺痛让我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那痛感如此真实像一根锚将我从深渊边缘拉回。
“你先回去”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木头喉咙里仿佛塞满了灰烬“记住今天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任何人问起你都不知道我在这里。
” 小石头用力点头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小脸绷得紧紧的转身像只受惊的兔子脚步急促地敲击楼梯木阶发出一连串颤抖的“咚咚”声渐渐远去最终被黑暗吞没。
阁楼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靠着墙壁缓缓滑坐到地上冰冷的地面透过薄薄的衣料刺入尾椎寒意如蛇般缠绕上来让我打了个哆嗦。
指尖触到地面粗糙的木纹刮过皮肤带着岁月的粗粝感。
我不能慌我对自己说慌乱是猎物唯一的死路。
老K是猎人他正张着一张无形的巨网耐心地等待我自投罗网。
我必须思考。
陈医生是条线。
他冒着生命危险传递消息说明他站在我母亲这边。
他调低了顾昭亭的脑波仪电流这证明所谓的“静默转化”是一种可以通过物理手段干预的程序。
它不是玄学是科学是某种可以被破解的技术。
顾昭亭是另一条线。
母亲特意在照片背面留下给他的遗言他们之间一定有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
他被囚禁在刻满“静默”字样的井里他一定比任何人都清楚“静默”到底是什么。
陈医生塞给他的复写纸上面是我用暗码写下的情报他现在知道了我这个“伪造者”的存在。
他会怎么做? 他是我潜在的盟友还是另一个陷阱? 还有那个律师。
他发现了伪造监管令上的破绽——老K因中风而产生的笔迹变化。
他没有立刻拆穿而是向老K汇报“有影子在模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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