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家的第三扇门男教师的秘密第249章 聋子听见了心跳声
我将耳朵贴在冰冷的墙壁上寒意顺着耳廓渗入骨髓几乎能感觉到自己心跳的震动——那是一种低沉而规律的搏动像远处敲响的鼓点在颅腔内回荡。
指尖轻触墙面粗糙的灰泥颗粒摩擦着皮肤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虫在爬行。
阁楼那台老式留声机的振动膜此刻正像一只沉默的耳朵紧贴在刘翠花卧室的外墙微微颤动着如同某种沉睡生物的呼吸。
我记得母亲曾对我说过真正的聋人他们的世界并非一片死寂他们能用皮肤“听见”地板的震动用身体“听见”空气的流动。
声音对他们而言是另一种形态的触觉。
一根极细的丝线从振动膜上延伸出来末端牢牢系着一截炭笔的笔芯。
笔尖垂直向下悬停在一张雪白的纸上相距不过毫厘像一把即将落下的铡刀。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原始、也最直接的“录音”方式。
任何通过墙体传来的持续性、有节奏的震动都会被这支笔记录下来。
时间在极度的安静中被拉长变得粘稠而滞重。
杂货铺外夜色像浓墨一样化不开偶尔有野猫凄厉的叫声划破寂静都让我心头一紧脊背窜起一阵战栗。
风从窗缝钻入带着铁锈味和潮湿的霉气轻轻拂过颈后汗湿的发丝。
我蜷缩在阁楼的角落膝盖抵着胸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支悬空的炭笔它像一个悬而未决的审判静静地等待着。
一小时两小时……纸面始终洁白如初仿佛在嘲笑我的异想天开。
或许这个顶替了刘翠花的女人连睡觉都是一动不动的像一具真正的尸体。
就在我的眼皮开始打架意识即将沉入疲惫的深渊时凌晨三点的钟声隐约从远处传来微弱得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余音混杂着风铃残响般缥缈。
也就在那一刻炭笔动了。
它不是缓缓移动而是突然开始剧烈地、神经质地抖动起来。
没有预兆就像一根被拨动的琴弦瞬间爆发出无声的呐喊。
我的心跳猛地一抽睡意荡然无存。
炭笔尖锐地刮擦着白纸发出“沙——沙——”的刺耳声响如同指甲划过黑板在死寂的阁楼里显得异常清晰。
那声音钻进耳膜激起一阵头皮发麻的颤栗。
震动持续了大约十几秒然后戛然而止一切又恢复了原状。
我屏住呼吸肺部因长时间憋气而隐隐作痛等待了足足半分钟确认没有后续的动静后才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张纸。
纸上是一组毫无规律可言的波纹高低起伏尖锐而杂乱。
外人看来这不过是一通毫无意义的涂鸦。
但我没有。
我闭上眼睛金手指的能力在脑海中被激活。
那些波纹不再是简单的线条它们被分解成无数个数据点——振动的频率、振幅、持续时间……我将这组数据与我记忆中刘翠花过去无数次书写时笔尖落在纸上产生的独特节奏进行比对。
她的每一个字从起笔到收尾都有着固定的时间间隔和力度变化那是一种根植于肌肉记忆深处的习惯。
大脑飞速运转海量的数据在意识深处碰撞、筛选、重组。
我甚至能“听”到这些数据流在神经突触间奔涌的声音像电流穿过黑暗的隧道。
很快我找到了答案。
波峰与波峰之间的间隔那些看似混乱的起伏其内在的节奏与七个字的笔顺耗时完全吻合——“小满不能去坟场”。
我浑身冰凉冷汗顺着脊椎滑下浸湿了衣领。
这不是呓语不是无意识的肢体抽动。
这是“她”在用一种我不知道的方式在墙壁上或者床上用指节或者别的什么一笔一画“写”下了这句话。
这是一种只有她和我或者说只有她和真正熟悉她的人才能解读的密码。
我终于拥有了第一份来自沉默者的“录音”。
天亮之前我将这组波纹用薄纸拓印下来折叠成一个极小的方块趁着去杂货铺买火柴的机会悄无声息地塞进了顾昭亭惯常购买的那个牌子的烟盒底部。
我没有看他他也没有看我一切都在最寻常的买卖中完成。
指尖触到烟盒边缘时那金属的凉意让我心头一颤。
当晚阿毛妈来还上次借走的半袋盐。
她将盐袋放在柜台上絮絮叨叨地抱怨着什么。
我心不在焉地应着目光却死死盯着她粗糙的手指。
等她走后立刻将手伸进盐袋里。
指尖触及到的除了粗糙的盐粒还有一个坚硬的纸卷带着微微的潮气。
我回到静默室展开纸条。
上面的字迹是顾昭亭的刚劲有力:“老赵头说哑姐蹲碑前时用的是‘倒十字搓手’——那是1998年埋的一个溺亡女孩的习惯动作那女孩……是你妈的学生。
” 瞳孔骤然紧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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