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家的第三扇门男教师的秘密第223章 他听的是心跳还是遗言
钟楼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一根指向地心的黑色指针在青灰色的地面上缓缓爬行仿佛时间本身也被这沉重的轮廓压得扭曲变形。
我蹲在枯井边井口吹来的风裹挟着腐殖土的气息潮湿而腥冷钻进衣领时像蛇一样贴着皮肤游走。
指尖下的铜牌冰凉而光滑那上面刻着的“昭亭·满月”四个字边缘微微凸起我用指甲轻轻摩挲仿佛能触到十五年前阳光晒透石板路的温度——干燥、微烫带着一种久远的温柔。
金手指的分析模块在我的脑海中无声地高速运转将昨夜那张字条的每一个细节都拆解成数据流——折痕的角度精确到微米墨水在纸张纤维上的渗透速率、晕染形态……所有参数都与顾昭亭十五年前留给我的那张“藏宝图”形成了完美的重叠。
视觉中浮现出无数半透明的数据层像雨滴落在湖面般层层扩散;耳畔是低频的嗡鸣那是思维引擎全速运行时的背景音;指尖甚至传来轻微的震颤仿佛神经末梢也在同步处理信息洪流。
一个可怕的猜想在我心中炸开。
老K不是在传达命令他是在用一种近乎残忍的仪式感复刻一段被所有人遗忘的对话。
那不是命令是回响。
我猛地站起身不再有丝毫犹豫。
计划的轮廓在我脑中瞬间清晰每一个步骤都环环相扣如同齿轮咬合般严丝合缝。
我快步走向我的临时工作室那具作为“小满”替身的仿真模型正安静地躺在操作台上。
它的皮肤是顶级的医用硅胶触感温润几可乱真灯光下泛着淡淡的象牙白光泽像一尊未完成的雕塑。
我毫不迟疑地拆开它胸腔的覆盖层金属工具与卡扣分离时发出“咔”的一声轻响清脆得如同骨骼断裂。
心跳器上的红色数字显示着“42”——一个正常婴儿安静时的心率。
我屏住呼吸手指在调节钮上悬停了一瞬能感觉到指尖因紧张而微微出汗然后果断地向下拨动。
“38”。
数字变了心跳的节拍也随之变得微弱而紊乱。
滴——滴……滴……滴……像雪夜里断续的呼吸每一次停顿都拉长了死寂的阴影。
那是新生儿严重缺氧时的垂死挣扎是小满被遗弃在福利院门口那个雪夜里生命最后的尾音。
我俯下身对着模型冰冷的耳朵低语嘴唇几乎贴上那柔韧的耳廓声音压得极低却像刀锋划过铁皮:“你要听心跳?我就给你一段快要断掉的。
” 我重新合上胸腔拿起工具在模型的眼角下方小心翼翼地划出一道极细的裂纹。
工具尖端划过硅胶的触感像割开凝固的蜡油细微的阻力后是顺滑的断裂。
它看起来就像一道干涸的泪痕在灯光下若隐若现边缘微微卷起仿佛曾被泪水浸泡后风干。
做完这一切我叫来了苏眠。
“模型需要紧急修复”我递给她一张便签语气平静无波“理由就写:面部硅胶因低温出现泪痕状裂纹。
” 苏眠接过模型没有多问。
她指尖触碰到那道裂纹时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
我知道她会把我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达。
而我则需要一个绝佳的观察位置。
通风管道是这座堡垒唯一的神经末梢也是我最好的眼睛和耳朵。
当我蜷缩在冰冷狭窄的管道内金属壁面紧贴脊背寒意透过衣物渗入骨髓每一次呼吸都在狭小空间里回荡。
我透过栅格风口望下去修复室里的一切尽收眼底。
阿九正戴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检查着模型。
他的动作有片刻的停滞目光死死锁定在模型眼角那道我伪造的“裂纹”上。
他的手套边缘在灯光下微微发颤像被风吹动的蛛丝。
我几乎能想象出他此刻内心的风暴。
那裂纹的走向、长度、位置与老K书桌上那张被摩挲到褪色的婴儿照片里孩子脸颊上真实的冻伤痕迹分毫不差。
阿九的呼吸明显急促了些他下意识地环顾四周然后飞快地掏出手机对准了模型的右侧唇角——那里有一道我特意保留的、制造时留下的细微旧疤。
我知道他在拍什么。
回家后他会立刻打开他那个加密硬盘调出1998年那个雪夜福利院门口的监控录像截图。
他会看到一个穿着旧军大衣的瘦削少年兵在风雪中踉跄着扶住了几乎要昏厥的老K。
那个少年兵的左肩上用军大衣裹着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婴儿。
而他的右手正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唇角一个紧张时下意识的小动作。
那个位置和模型唇角的旧疤会以一种跨越时空的诡异姿态完美重合。
那个少年兵就是顾昭亭。
阿九匆匆完成了他的检查将模型安置在修复室中央的平台上便退了出去。
几分钟后一个佝偻的身影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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