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家的第三扇门男教师的秘密第195章 他烧的不是纸是六张遗照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与我无关的事实:“我想和你一起写结局。
” 雨水顺着顾昭亭的发梢滴落砸在他赤裸的肩上溅起细小的水花那声音清脆得如同碎玻璃在耳膜上划过。
湿冷的空气裹挟着泥土与铁锈的气息扑面而来我甚至能感受到他皮肤上蒸腾出的寒意像一层看不见的霜在雨夜里悄然蔓延。
他攥着那半截烧焦红袜的手指猛然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出死一样的白色仿佛要将那残片嵌入血肉之中。
布料边缘焦黑卷曲散发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焦糖味——那是火焰吞噬棉线后残留的气味混合着雨水的腥气令人作呕。
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盯着我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惊涛骇浪是错愕是嘲讽还是某种被深埋的、不敢见光的希冀。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每一次吸气都像从肺里撕扯出锈蚀的铁链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调。
“你凭什么?”他终于开口声音比刚才还要沙哑像两块粗糙的石头在摩擦“你看见了我的疤听说了我的‘赎罪’就以为看懂了我?林晚照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这条路走下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第三种结局。
” 我没有被他的话吓退反而向前又走了一步我们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气和雨水的腥味。
他的袖口还滴着水一滴落在我的手背上冰得像针尖刺入皮肤。
我的金手指在脑海中疯狂运转将所有碎片化的信息强行拼凑成一幅完整的地图——那些深夜翻阅母亲遗物时瞥见的档案编号那些我在村卫生所替他换药时偷偷记下的疤痕位置还有老赵头醉酒后嘟囔的“殡仪馆补录名单”……一切终于串联成线。
“我凭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要多。
”我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我凭我知道你右腿上的七道疤每一道都对应一个失踪的女孩一个失败的任务。
第一道最浅是六年前;第六道最深是一年前。
它们的间隔大约都是半年。
而第七道最新的这道只有两个月它对应的是小满。
你以为你在赎罪用自己的身体记录失败可在我看来你是在绘制一张追凶的地图。
”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像是吞咽了一口滚烫的铁块。
我没有停下继续说道:“我凭我知道你每月去殡仪馆补录的假记录是为了给她们一个虚构的‘葬礼’让她们在另一个世界里‘走得像个人’。
我凭我知道你烧的不是普通的纸钱而是她们的遗照。
你烧掉照片是想把她们的脸从记忆里抹去减轻自己的痛苦却又在腿上刻下更深的痕迹强迫自己永不遗忘。
这种矛盾就是你的全部。
” 最后我抬起手指尖虚虚地划过空中仿佛在描摹一幅看不见的画:“最重要的是我知道老K办公室里那幅画。
七个陶俑第六个头颅碎裂第七个正被一只手按进土里。
那只手就是老K的。
你以为小满还没死只是因为任务还没到最后一步。
但老K的命令已经下来了今晚就是最后一步。
你送了六个女孩进去不是因为你无能而是因为你一直在遵守一个错误的剧本。
但现在拿着新剧本的人来了。
” 我说完了。
整个柴房里只剩下窗外哗哗的雨声和我们两人沉重而压抑的呼吸声。
雨水敲打瓦片的声音密集如鼓点偶尔夹杂着屋檐断裂的滴水声像倒计时的秒针一下一下刺入神经。
顾昭亭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的灵魂从身体里剥离出来看个究竟。
他的睫毛微微颤动雨水顺着眉骨滑落流进眼角像一滴迟来的泪。
许久他紧绷的肩膀终于垮塌下来那是一种被彻底击溃后的无力。
他松开手那半截烧焦的红袜掉在地上像一只死去蝴蝶的翅翼轻轻翻卷着沾满了泥水。
“老K在西山废弃的罐头厂设了据点小满就在那里。
”他终于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他生性多疑行动指令只在最后一刻通过加密短波下达。
今晚十一点他会向罐头厂的看守周麻子下达‘清理’指令。
一旦指令发出一切都晚了。
” “加密短波?”我的心脏狂跳起来金手指自动锁定了这个关键词“频率是多少?什么波段?” “不知道具体频率只知道是军用波段范围极广每次都随机跳频。
我们的设备根本无法干扰。
”他眼中的光再次黯淡下去“我原本的计划是潜进去在指令下达前把人救出来但周麻子带了六个人个个都是亡命之徒我没有把握。
” “我们不需要干扰我们只需要制造混乱。
”我脑中那根线瞬间绷紧一个疯狂的念头浮现出来“我们不需要阻止他发指令我们只需要让他的人收到一个错误的指令。
” 他疑惑地看着我。
“周麻子他们只听短波里的声音对吗?”我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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