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家的第三扇门男教师的秘密第193章 谁在替死人哭
冷风像淬了冰的刀子刮过老槐树干枯的枝丫发出呜呜的悲鸣仿佛整座殡仪馆都被裹进一场无人吊唁的葬礼。
树皮皲裂的触感透过衣袖传来粗糙而冰冷像是死者的指尖划过肌肤。
我将身体更深地藏进树影里冰冷的望远镜紧贴着眼眶金属边缘压得颧骨生疼镜片里的世界也因此染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寒意——灰白、扭曲如同被泪水浸湿的底片。
周麻子出来了。
他没有走殡仪馆那扇人来人往的正门而是像个见不得光的地鼠抱着那个和我母亲一模一样的纸扎模型快步拐进了通往地下通道的斜坡。
他的脚步踩在结霜的石阶上发出细微却刺耳的“咯吱”声每一次拖步都像是在泥泞中挣扎。
我的金手指在一瞬间被激活视网膜上跳跃出冰冷的数据流。
周麻子的步伐节奏被拆解得一清二楚:左脚拖地零点二秒步频比他平时快了百分之三十心率曲线在数据图谱上陡峭地攀升焦虑值已经爆表。
他呼吸急促呼出的白气断断续续不像正常人那样均匀倒像是被什么无形之物扼住了喉咙。
他不是在运送一件普通的物品他是在逃离一个让他恐惧的现场。
“他带走了而且不想让人知道。
”我放下望远镜声音被风吹得有些发散舌尖泛起铁锈般的冷意。
身旁的顾昭亭眉心紧锁他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成细小的冰晶落在他肩头又悄然碎裂。
他沉默片刻才低声开口:“你真的赌他会对一个假模型动容?”他的语气里满是怀疑这不符合他对周麻子这种冷血工具人的认知。
我转过头对他露出一个近乎残酷的低笑。
夜风吹过耳际带来远处枯叶摩擦地面的沙沙声像无数细小的哭诉。
“不是动容”我说“是心虚。
因为他见过我妈妈最后流泪的样子。
” 那不是同情是恐惧的重演。
一个冰冷的数据信奉者突然看到了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现象而这个现象又恰好与他内心深处最隐秘的罪恶记忆重合。
这比任何酷刑都更让他崩溃。
回到藏身的阁楼空气里弥漫着陈旧木头和灰尘的味道鼻腔里还残留着一丝潮湿霉变的气息。
木地板在我脚下发出轻微的呻吟每一步都像踩在时间的遗骸上。
小石头早已等在那里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像个小影子一样从角落里滑出来脚步轻得没有一丝声响飞快地将一盘新的录音带塞进我手里指尖冰凉带着地下室特有的湿冷。
然后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回去只留下一道模糊的轮廓仿佛从未存在。
这孩子越来越像个专业的间谍。
我将录音带推进老旧的播放器按下开关。
刺啦的电流声后周麻子那略带沙哑和疲惫的声音流淌出来在寂静的阁楼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个音节都像从锈蚀的铁管中挤出。
“第37号……样本编号37……她真的在哭……”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战栗像是在对自己说话又像是在对某个看不见的幽灵忏悔。
“那眼泪……检测报告出来了……和她临终前的生物数据……高度吻合……我们……我们是不是……一直在处理‘清醒’的样本?” 我的心跳猛地一缩耳膜嗡鸣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线勒紧了胸腔。
手指不自觉地掐进掌心留下四道月牙形的红痕。
他知道了或者说他开始怀疑了。
紧接着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冰冷、平稳像淬了毒的钢针是阿九。
“你查了不该查的档案。
”这不是疑问而是陈述是警告。
声音里没有波动却比寒风更刺骨。
录音里传来一声周麻子的冷笑那笑声里带着绝望和自嘲像是从深渊底部爬出的回音。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模型会出汗、会流泪?科学解释不了就用‘设备故障’来搪塞我吗?我们处理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吱——”录音戛然而至像是被强行切断余音在空气中震颤久久不散。
我死死地盯着停止转动的磁带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皮肤表面浮起一层细小的战栗。
阿九! 他不仅知道内情他甚至就在检测室里他在试探周麻子也在监控着他的思想! 这个组织内部并非铁板一块它像一个精密的机器但齿轮之间已经出现了裂缝而周麻子就是那第一道裂缝。
一个疯狂而大胆的计划在我脑中成型。
眼泪只是开始是无声的诘问。
我需要更进一步我需要让“她”发出声音。
那个深夜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遍又一遍地播放母亲留下的那块怀表里的录音。
那是我用金手指强行记忆下来的她生命最后几天的声音。
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她躺在病床上的模样:每一次呼吸的停顿都像在与命运拉锯;每一次费力咳嗽的频率都伴随着喉咙深处传来的湿漉漉的气音像是肺叶在泥水中挣扎;她虚弱时的轻喘带着一丝金属般的颤音曾是我不愿触碰的梦魇现在却成了我最锋利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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