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家的第三扇门男教师的秘密第173章 我不是她我是新的
木门被撞开的巨响像一记闷雷在我耳边炸开震得窗棂簌簌发抖连悬在梁上的蛛网都微微颤动。
碎片和尘土如灰雪般飞溅在斜射进来的晨光中翻滚旋转仿佛时间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顾昭亭的身影裹挟着清晨的寒气冲了进来那张总是带着几分疏离淡漠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惊怒与恐慌眼底布满血丝像是彻夜未眠的野兽。
他甚至没有看清屋内的情形就一把攥住我的手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掌心滚烫像烧红的铁钳烙得我皮肤生疼腕骨几乎要被捏碎。
“你疯了?”他的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铁锈般的粗粝感“林晚照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们不是人是吃记忆的鬼!” 他的背影宽阔而紧绷肩胛骨在单薄的衣料下剧烈起伏像一堵摇摇欲坠的墙试图将我和我亲手布置的深渊隔开。
运输箱就静静地立在堂屋中央那个黑色的“林氏07-Ω”标签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像一只嘲弄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我们。
这一次我没有顺从。
我用尽全身力气手腕猛地一拧挣脱的瞬间皮肤被磨出一道火辣辣的红痕。
清脆的挣脱声在死寂的屋里格外刺耳像一根绷到极限的琴弦终于断裂。
顾昭亭难以置信地回过头他眼中的震惊比刚才破门而入时更甚——那双曾让我觉得深邃如古井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混乱风暴恐惧、愤怒、还有一丝几不可察的痛楚。
我没有退缩迎上他的视线一字一句地问:“那你告诉我五年前那个从山上被抬下来的女孩有没有人替她疯过?” 他的身体猛然僵住喉结上下滑动瞳孔在一瞬间收缩仿佛被无形的针扎中。
那个名字那个禁忌像一根精准刺入心脏的冰锥瞬间冻结了他所有的伪装。
“你背着她的‘尸体’从那片坟场里走出来所有人都以为你救人未遂悲痛欲绝。
”我的声音很轻却像无数把小刀在他身上划开一道道旧伤每说一句空气都冷上一分“你演完了你的戏演得天衣无缝。
可谁来演她没说完的话?谁来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我抬起手不是指向他而是指向窗外那片埋葬着村子所有秘密的坟场方向。
风从破开的门洞里灌进来吹动我额前的碎发扫过脸颊带着初春特有的凛冽与潮湿也吹得我的声音愈发冰冷:“现在轮到我来演。
”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种熟悉的、数据流过神经末梢的感觉涌上我的指尖细微的电流感顺着血脉蔓延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光点在血管中奔涌。
那不是我的记忆而是被我身体自动调取、存档的属于别人的瞬间——三年前在村口那棵老槐树下刘翠花那只枯瘦、冰冷的手是如何死死拉住我的手腕。
我清晰地“感受”到她掌心因为恐惧而渗出的冷汗黏腻而冰凉顺着我的皮肤滑落;感受到她指骨因为用力而剧烈的颤抖那颤抖的频率和力度像一段无声的摩斯电码跨越了三年的时光在我脑海里一遍遍敲击着同一个词:“救我。
” 那时的我以为她只是个精神失常的可怜妇人匆匆挣脱了她。
现在我才知道那是一个清醒的灵魂在沉入深海前发出的最后一次求救。
顾昭亭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徒劳地翕合像一条离水的鱼。
他颓然转身伸出手要去搬那个箱子仿佛只要把它藏起来一切就能回到原点。
“孙会计说你让他儿子顶了别人的罪名代价是孙家从此对村里的账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 我的声音不大却成功地让他的动作凝固在半空中手指悬在箱角上方微微发抖。
他缓缓直起身没有回头。
“李婶说你每年清明都会去后山烧纸烧给那个女孩。
但你从来不把纸钱烧完总要留下一沓原封不动地带回来。
”我向前逼近一步我们之间的距离缩短到只有一臂之长我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皂角味以及更深处那股被愧疚和恐惧常年浸泡后散发出的、腐朽的气息像潮湿的木头在暗处发霉。
“顾昭亭你不是怕死你是怕活。
”我盯着他僵硬的后颈那里有一道几乎看不见的旧疤“你怕那些没烧完的纸钱会烫伤你的手提醒你那条命还在债上。
你怕活着怕总有一天要连本带利地还。
可我现在不怕了。
” 我从口袋里摸出那支准备已久的录音笔金属外壳冰凉刺骨没有丝毫犹豫地塞进他冰冷的手里。
他的手指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握住了那个小小的、冰凉的金属外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如果我死了”我贴近他的耳边呼吸拂过他耳廓的绒毛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就把这段录音放出去。
记住你对警察说的那些不是忏悔是证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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