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家的第三扇门男教师的秘密第150章 收音机里的假心跳
窗外最后一丝光亮被黑暗吞噬小屋里唯一的光源是顾昭亭那支战术手电投在墙上的惨白光斑像一块正在冷却的尸斑。
U盘还插在电脑上屏幕幽幽地亮着LWZ - 07那个编号像一道烙印烫在我的视网膜上每一次眨眼都像被细针刮过。
“自由不是终点是展台的开始。
”这句话在我脑中反复回响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金属质感敲碎了我刚刚拼凑起来的一点点希望。
顾昭亭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只是将手电筒的光调暗靠在墙角整个人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
他的呼吸轻得像枯叶贴着地面滑行连空气都仿佛凝滞。
但我没有时间。
那短、短、长的三声咳嗽像一把无形的钥匙开启了我身体里某个尘封的开关恐惧不再是弥漫的雾气而是凝结成了锋利的冰锥抵着我的后心。
我能感觉到它缓慢地刺入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几乎麻痹神经的触感。
他们不是在找一具尸体他们是在“验货”。
这个念头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喉咙泛起酸涩的铁锈味。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在极度的恐惧下反而运转得飞快像一台超频的量子处理器。
李聋子的话阿九手下腰间的设备收音机……这些看似无关的碎片在我脑中疯狂碰撞试图拼接成一条活路。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村子里弥漫着一层薄雾和柴火的烟味空气湿冷黏在皮肤上像一层未干的蛛网。
我以伤口需要换药为借口向顾昭亭要了点零钱。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最终只是点了点头低声说:“快去快回不要和任何人交谈。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被窗外风掠过枯枝的沙沙声吞没。
村口的杂货铺散发着一股尘土、劣质肥皂和过期食品混合的怪味混着潮湿木板散发的霉味钻进鼻腔时让人几欲作呕。
老板是个昏昏欲睡的中年男人正靠在柜台后听着一台老式红星牌收音机里面咿咿呀呀地唱着本地戏曲女声尖利像指甲刮过玻璃。
我佯装寻找创可贴和碘伏身体却不着痕迹地靠近柜台指尖触到货架粗糙的木纹金手指的能力在瞬间被激活。
目光借着货架的掩护死死锁定了那台收音机——外壳泛黄旋钮上有细微的划痕喇叭布面微微鼓起仿佛藏着某种低频的震颤。
就是它。
我几乎可以肯定阿九他们用来追踪的脉冲信号其基础频率就隐藏在这覆盖全村的调频广播波段里。
他们用这种最古老、最无孔不入的方式为这片区域撒下了一张无形的天网。
我的指尖在粗糙的货架上轻轻划过金手指的能力在瞬间被激活。
那台收音机在我眼中被层层剥开外壳、喇叭、电路板……每一个元件的结构、颜色、连接方式都化作精确的数据流涌入我的大脑。
一块绿色的电路板三个并联的黄色电容调频旋钮下那根纤细的铜线圈……逆向建模在我的脑海里悄无声息地完成了。
我怀揣着从杂货铺得到的信息匆匆赶回小屋。
一路上村子里的人们各自忙碌着我却无暇顾及只觉得那间小屋像一个避风港又像一个充满未知危险的囚笼。
当我推开小屋的门那种熟悉的压抑感再次扑面而来像湿冷的裹尸布贴上皮肤。
回到那间令人窒息的小屋我立刻找出顾昭亭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另一台同型号的旧收音机。
他看着我一言不发地开始拆卸眼神里充满了探究却没有阻止。
我拔下头上仅有的一根金属发卡用牙齿将它咬直再用石头把它磨尖一端小心翼翼地在手电的灯泡上加热制成了一根简陋到可笑的焊针。
电池被我撬了出来正负极反接再用细铜丝连接。
微弱的火花一闪而过一股塑料焦糊的臭味弥漫开来刺得眼角发酸。
这是我在档案室修复老式打印机时从一本破损的维修手册上学到的土办法利用反向电流制造一种不稳定的、间歇性的脉冲。
我屏住呼吸将发卡的尖端对准电路板上一个微小的焊点。
我的手很稳稳得不像一个刚刚得知自己是“展品”的逃亡者。
指尖触到焊点的瞬间能感受到细微的电流震颤像蚂蚁在神经末梢爬行。
在这一刻我不是林晚照我是一个精密的仪器一个只为求生而运转的机器。
傍晚时分门被轻轻敲响了。
我和顾昭亭同时警觉起来。
门外站着的是李聋子。
他像个没有声音的影子悄无声息地滑了进来手里捏着一小块窝头。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我拆开的收音机上瞳孔微微一缩。
他看到了那些被我改动过的线路看到了那根被熏黑的发卡。
我以为他会质问甚至会告发。
但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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