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家的第三扇门男教师的秘密第4章 我把证物缝进了蚊帐
我刚跨进院门茉莉香就裹着湿热的风撞过来——那香气浓得发腻像糖浆黏在鼻腔里还混着一丝铁皮桶晒久了的焦味。
许明远倚在竹篱笆边白衬衫下摆扎得笔挺手里端着的豆浆还冒着热气碗沿滴落一滴乳白在青石板上洇开个小圆点。
他笑起来眼角有细纹像片晒干的茉莉花瓣:“林姑娘跑哪儿去了?我们都急坏了。
” 我的后槽牙抵着腮帮喉咙里先涌上股铁锈味——这是我紧张时的老毛病舌尖一碰就疼仿佛真咬破了什么。
他的眼神扫过我空着的手像根细针轻轻扎了下皮肤瞬间绷紧汗毛都竖了起来。
早上出门时我故意说去小卖部买盐可此刻兜里的盐瓶还硌着大腿根掌心沁的汗把瓶身泡得滑溜溜的指腹一搓能听见细微的“吱啦”声。
“李婶说今天电话坏了。
”我低头盯着青石板缝里的青苔把尾音压得发颤“我...我想给我妈打电话她说要接我回城的。
” 话音未落他的手就抬起来像是要拍我肩膀。
我条件反射往后退半步雨靴后跟磕在门槛上膝盖撞得生疼骨头缝里窜出一阵酸麻。
他的手悬在半空顿了顿又慢慢收回去笑声倒更温和了:“没事就好乡下电话总爱闹脾气。
” 我偷偷抬眼正撞进他的视线里。
那眼神像浸了水的棉花软塌塌裹过来却在触到我瞳孔的瞬间顿了一秒——和昨天在阁楼看到他藏在旧木箱里的那些照片时他转头看我的眼神一模一样。
胃里突然泛起酸水喉头一紧几乎要呕出来。
我攥紧兜里的盐瓶瓶底刻的“灰雀”硌着指节指甲边缘被磨得发红。
清单上“白鹭”“赤狐”的代号在脑子里转许明远不是一个人他背后有东西像条藏在泥里的蛇现在正吐着信子往我脚边爬。
姥姥在堂屋喊开饭声音带着点含糊的嗡鸣——她耳背总把电视开得震天响连锅盖都在震。
许明远先应了声转身时白衬衫下摆扫过竹篱笆有片碎草叶粘在他后颈我盯着那片草叶看直到它被他的衣领盖住叶尖还微微颤动像一只停驻的虫子。
午饭后日头最毒蝉鸣像团乱麻绞在耳朵里太阳晒得眼皮发烫连影子都缩成一小团。
我躺在东屋的竹席上假装睡着。
席子被体温焐出微微汗味竹节凸起处硌着腰背我数着呼吸调整节奏。
姥姥的呼噜声从西屋传来一声比一声沉;许明远的房门“咔嗒”轻响他的拖鞋声往院外去了——他每天午休都要去村头的老槐树下和几个老头下象棋这是我来的第三天就摸清的规律。
我翻身坐起心跳快得像擂鼓胸口闷得喘不过气。
蚊帐是姥姥亲手缝的粗布线头在床沿垂着像根根小辫子指尖一碰就痒。
我摸出缝衣针针尖在灯芯绒裤上蹭了蹭——这是姥姥教的去了锈才好穿线布面留下一道浅浅的银痕。
第一件是身份证。
我把它对折再对折指甲盖大小的薄片刚好塞进蚊帐顶部的棉芯夹层。
那里原本塞着团旧棉花是姥姥怕竹骨架硌头垫的我昨天数过棉花团里有七根白头发三根黑的现在把身份证压在最底下再原样塞回去摸起来还是软塌塌的指腹按下去能感受到证件边缘的硬棱。
第二件是清单。
那张从许明远阁楼木箱里偷拿的纸边角还沾着霉斑我卷成细条绕在蚊帐右侧的竹骨架内侧。
竹节处有道天然的裂缝正好卡住纸卷我用食指按了按触感和其他竹节没两样——前天帮姥姥晒蚊帐时我特意记住了每根竹枝的纹路指尖滑过时能分辨出哪一根曾被虫蛀过。
第三件最麻烦是盐瓶底。
我将盐瓶在床沿轻轻一磕玻璃碴子“哗啦啦”掉在席子上碎片边缘闪着冷光。
瓶底刻“灰雀”的部分裂成两半我用黑墨水涂了涂边缘裂痕立刻变成了深色的花纹手指一抹墨迹微湿带着化学药水的刺鼻味。
旧课本在床头抽屉最底层是姥姥年轻时的《社区档案管理手册》第17页讲“证据保存规范”——早上帮姥姥整理柜子时我特意翻到过这页。
夹进去时纸页发出“嘶啦”一声轻响我僵在原地耳朵竖得像猫连自己吞咽的声音都听得清楚。
西屋的呼噜声还在响许明远的拖鞋声还没回来。
我把课本推回抽屉手指在抽屉缝上抹了抹——姥姥总爱在这儿粘块胶布今天胶布的褶皱是往左的我原样摆好褶皱还是往左指尖蹭过时还能感受到胶面微微粘手。
刚缝完蚊帐最后一针门帘“唰”地被掀开。
姥姥的影子罩过来我头皮一炸赶紧躺平闭紧眼睛。
“晚照啊你屋里有动静?”姥姥的声音近了她的手摸上我额头掌心带着艾草味——她刚在院里摘了艾草煮水指尖还有点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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