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家的第三扇门男教师的秘密第146章 她不是容器是钥匙
清晨的微光像稀薄的冷雾渗透窗纸在堂屋的地面上投下灰白色的影子边缘微微颤动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呼吸搅动。
我蜷缩在一条小板凳上指尖的温度似乎永远也捂不热那枚从母亲遗物中抠出的红炮棋子。
它沉在掌心像一块凝固的血痂边缘锋利硌着掌纹传来一阵阵细密的刺痛。
M - 0712冰冷的刻痕硌着我的皮肤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与许明远手腕上那条银链的坠饰编号一模一样。
这不是巧合世上没有那么多指向同一深渊的巧合。
我闭上眼将意识沉入那片浩瀚而冰冷的记忆宫殿——石阶、回廊、无数扇紧闭的门扉在脑海中浮现空气里弥漫着旧纸与铁锈混合的气味耳边是遥远的滴水声一滴又一滴敲打着时间的节拍。
指令下达纷乱的信息流瞬间归位、重组。
三年前镇上社区档案室那个闷热的午后。
空气黏稠得如同浸了水的棉絮风扇吱呀作响叶片上积着一层油腻的灰尘每一次转动都带起一阵微弱的焦味。
我看到了那本厚重的“林氏家族户籍卷”被从积满灰尘的铁皮柜最底层抽了出来纸页发出干涩的摩擦声像蛇蜕皮时的轻响。
一双手一双戴着灰色手套的手翻到了属于我母亲的那一页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它撕下。
我能听见那一声清脆的裂帛声像一根绷紧的神经骤然断裂。
我的记忆放大了那个被撕裂的残角上面还留着半枚模糊的印痕——油墨晕染的轨迹如血管般蔓延纸纤维断裂的纹路在脑海中清晰可辨指尖仿佛再次触碰到那粗糙的边缘。
下一个瞬间记忆跳转到老K那块老式怀表的内盖那张他视若珍宝的女人照片背后封着一小块暗红色的火漆印。
吻合。
残角上墨迹的晕染轨迹纸张纤维的断裂纹路与那火漆印的边缘形状分毫不差。
一道惊雷在我脑中炸开耳膜嗡鸣眼前闪过一道白光仿佛有电流从脊椎直冲头顶。
我猛地睁开双眼堂屋里熟悉的陈设仿佛瞬间变得陌生而危险。
木桌的纹理像扭曲的符文墙角的阴影似乎在缓缓蠕动。
母亲不是死于意外。
那场所谓的车祸那些看似合理的解释全都是精心编织的谎言。
她是“原初容器”一个我尚不完全理解却足以让我通体发寒的代名词。
老K那个阴魂不散的幽灵他步步为营处心积虑地接近我根本不是为了我林晚照。
他要见的他要完成的是那个在二十年前就已启动却因母亲的逃离而被迫中断的仪式。
我只是仪式的替代品一个延续。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擂鼓每一次跳动都震得耳膜发麻但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醒。
恐惧被一种更尖锐、更冰冷的情绪所取代——愤怒。
它像一根烧红的铁丝穿刺我的胸腔带来灼痛与清醒。
钟楼后院那口废弃的古井散发着潮湿的腐木气息井口边缘的青苔滑腻指尖触碰时留下一道湿冷的绿痕。
顾昭亭单膝蹲在井沿旁动作利落地拆开一个黑色防水袋取出一支加装了消音器的手枪。
金属的冷光在暮色中一闪像毒蛇的鳞片。
他检查了一下弹夹然后小心翼翼地从夹克内衬里抽出一张发黄的纸。
那是我昨夜借着月光用一截画画剩下的炭笔在撕下来的一块墙皮上绘制的钟楼内部结构图。
炭粉的颗粒感还残留在指尖带着微微的涩意。
上面用潦草但清晰的字迹标注了七个我根据声学原理推算出的共振点三个几乎没有空气对流的通风死角以及地下室配电箱在遭遇强磁干扰后二次跳闸保护启动所需的大致延迟时间。
“你真的要一个人进去?”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风吹过枯叶沙沙地掠过耳际。
我点点头目光落在图纸上那个用红圈标记的配电箱位置。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触到那枚铁钉支架的棱角。
“他以为带我去见‘母亲’的真相就能让我精神崩溃彻底被他掌控。
”我抬起头迎上顾昭亭担忧的视线一字一句地说道“可他不知道我早就偷偷翻阅过档案室里母亲年轻时留下的工作笔记。
她在一张图纸的背面用铅笔写过一句话。
” 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像冰层下缓缓流动的暗河。
“她说:‘棋局不在桌上在人心。
’” 说完我将一枚从旧床板上拆下来的、带着微弱磁性的铁钉支架塞进袖口。
铁钉冰冷的触感让我更加冷静金属的寒意顺着皮肤渗入血脉像一针清醒剂。
今晚它将是我扔向棋盘的第一颗石子我要用它在那座钟楼里制造第一次看似“意外”的断电。
天色将晚姥姥在院子里点燃了一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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