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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家的第三扇门男教师的秘密第137章 谁在替我下棋

清晨的雾气带着水腥味贴着窗户纸渗进来像一层薄纱裹住整个屋子。

木窗框泛着潮气指尖轻触便留下一道湿漉漉的印子空气里弥漫着霉斑与陈年木料混合的微腐气息。

屋内的煤油灯残焰未熄灯罩上凝着细小的水珠偶尔“噼啪”一声轻响惊得墙角的老鼠窸窣逃窜。

李婶提着一篮子菜像往常一样站在门口只是今天她的眼神有些闪躲目光总在屋檐与门槛之间游移仿佛怕惊动什么。

她将一包用油纸裹着的粗盐塞进我手里入手温热是她一直揣在怀里的温度那暖意透过纸层渗入掌心竟与她指尖的冰凉形成奇异的反差。

指尖相触的瞬间一张折叠得极小的纸条也一并滑入我的掌心边缘锐利像一片藏在温热中的刀片。

她的嘴唇翕动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被风声吞没:“许老师昨夜去了我店里买了五号电池和一卷电工胶带——他说是修收音机用。

” 我的心猛地一沉。

李婶的收音机? 那台老掉牙的红灯牌早在去年冬天就彻底哑了连姥爷都说没得修。

我捏紧了那包盐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粗盐的颗粒硌着皮肤带来一阵细微却清晰的刺痛。

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无数碎片般的画面在我脑中飞速重组。

许明远他的书房那台被他当作战利品般陈列在书架上的老式矿石收音机。

我曾无意间瞥见过当时只觉得是件老古董可现在一个数字像烙铁一样烫在我的脑海里——468千赫兹。

那是刻在调谐旋钮旁一个不起眼位置的标记一个被他用细微划痕固定的频段。

468千赫兹。

顾昭亭曾经用过的紧急联络频率。

冷汗瞬间浸透了我的后背湿冷的布料紧贴脊椎像一条冰冷的蛇缓缓爬行。

电池胶带坏掉的收音机……一切都是幌子。

许明远不是在修他是在监听! 他怀疑我怀疑我并未真正与外界切断联系他在用这个最原始、最不可能被察觉的方式像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这个小院。

我朝李婶点点头示意我明白了。

她如释重负转身匆匆离去脚步踩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发出“嗒、嗒”的闷响很快消失在巷口的雾中。

我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展开了那张被手心汗水浸得有些濡湿的纸条。

墨迹微微晕开字迹潦草但意思清晰。

我迅速回到屋里摊开一张废旧的报纸用铅笔在广告栏的空白处以一种全新的、我和顾昭亭约定好的备用摩斯电码写下一行短句:“信号改道走李婶冰柜后电线杆。

”然后我将纸条点燃火苗“嗤”地窜起带着一股焦纸与汗味混合的气息看着它在水槽里化为一小撮灰烬被水流冲得无影无踪。

上午的阳光刚照进堂屋许明远就来了。

他今天换了一件干净的白衬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挂着温和得近乎虚伪的笑容。

他手里提着一台老式的方盒子录音机棕色的外壳上带着岁月的划痕金属旋钮边缘有些发绿像是铜锈在缓慢呼吸。

“晚照看你最近精神不好许老师给你找了些舒缓的音乐听听能安神。

” 他说着不容我拒绝便将录音机放在了堂屋正中央的八仙桌上。

那个位置恰好是整个屋子的枢纽黑洞洞的内置麦克风像一只窥探的眼睛不偏不倚地正对着通往我房间的楼梯。

我的金手指在一瞬间启动视线掠过录音机侧面将那串模糊的钢印编号清晰地刻录进脑海: M - 0713。

我的呼吸骤然一滞。

脑中那卷被我藏起来的胶卷底片再次浮现母亲临死前手腕上那道诡异的伤痕——七道平行的短划痕和一道更深、更长的划痕。

七一三。

M也许代表着母亲(Mother)? 或是谋杀(Murder)? 这绝不是巧合。

许明远他不仅在监听我更是在用这个数字这个与母亲之死紧密相关的符号来试探我甚至……折磨我。

我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脸上挤出一个苍白而感激的微笑:“谢谢许老师我……我晚上就听。

” “这就好这就好。

”他满意地笑了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光芒。

你想录我的梦话? 你想听我在夜深人静时的崩溃与哀鸣? 好那我就演给你听。

我心里冷笑着送他出门。

午后的阳光变得燥热蝉鸣在屋外的梧桐树上嘶声裂肺热浪裹着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躲进姥爷生前最爱待的旧厢房。

穿过天井时脚下的青砖滚烫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墙角的野草被晒得发蔫叶子卷曲着像在无声地哀鸣。

那里还保留着他未下完的半盘象棋棋子落满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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