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家的第三扇门男教师的秘密第2章 他擦我脸的手比刀还冷
许明远的手按在我后背上时我闻到他袖口飘来的铁锈味更浓了那气味像生锈的刀片在潮湿空气里闷着带着金属特有的腥冷。
玉米叶上的雨水顺着他肩头滴下来在泥地上洇出深褐色的小坑水珠砸在泥里时发出细微的“啪嗒”声像是谁在耳边轻声说话。
我垂着眼看他沾了泥的皮鞋尖离我的雨靴只有半寸——这距离足够我抬腿踢他的胫骨但我没动。
脚下的泥土还带着夜雨的余温雨靴内侧的皮肤被水汽泡得发软微微发痒。
姥姥在院门口喊我的声音越来越近我太清楚现在挣扎只会换来“晚照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的叹息然后被锁在屋里连最后那点观察的机会都没了。
她拐杖点地的节奏越来越密像是催命的鼓点。
“慢着。
”他忽然蹲下来我后颈一凉——是他用帕子擦我耳后的泥。
帕子是洗得发白的蓝格子边角起了毛球擦过皮肤时像被细砂纸磨着粗糙中带着一点潮湿的凉意。
我盯着他手腕上的红绳编法是三股扭结和铁盒里周小棠照片里的那根分毫不差。
他说:“沾了露水容易着凉。
”他的指腹在我耳垂上多停了半秒指尖的温度比帕子高却让我喉头发紧想起小满说“叔叔拍我睡觉”时也是这种黏腻的触碰像一条湿滑的蛇贴着皮肤游走。
院门口传来姥姥的拐杖声木头敲在青石板上的声音闷闷的像是从地底传来的。
我在帕子擦过脸颊的瞬间右手悄悄探进雨靴。
那张身份证还在边角的毛边刮得掌心生疼像是被碎纸划过。
我装作被泥块硌到踉跄一步袖口顺势往下滑了寸许——纸片就贴在我内侧手腕像块烧红的炭隔着布料烫得我心跳加速。
晚饭时青瓷碗里的酸菜汤泛着油光油星在汤面上缓缓旋转泛着酸味和肥肉的油腻气息。
许明远夹了块腊肉搁在我碗里腕间红绳随着动作晃了晃:“林姑娘许是在城里待惯了这乡下的泥地滑得很。
”姥姥用勺子搅着汤眼角的皱纹都堆起来:“晚照自小在这儿长大的许老师莫要怪她淘。
”我盯着碗里的腊肉喉咙发紧——昨晚我翻他抽屉时铁盒里七张照片的背面日期都是每个月的十八号。
陈思的身份证是六月十八周小棠的是五月十八最早的一张是去年十月十八那时候我刚考上社区档案员。
“晚照?”姥姥的声音突然近了我猛地抬头撞进许明远的视线里。
他的瞳孔缩了缩像猫科动物发现猎物时的本能反应两秒后才弯起眼睛笑:“看这孩子吃饭都走神。
”我低头扒饭米粒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原来不是随机的他在按月份挑人而我来姥姥家的日子是七月十七——正好比陈思晚一天。
夜里的蝉鸣格外吵像是无数金属片在耳边摩擦。
我裹着旧夏凉被听着墙根蟋蟀的叫声数到第三十七声时门轴发出极轻的“吱呀”。
我闭紧眼睛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影子。
呼吸刻意放得绵长像真正睡着时那样。
我能感觉到那道视线像根细针戳在我额头上。
他没开灯可月光从窗棂漏进来在地上铺了层银霜像撒了一地碎冰。
我看见他的影子——西装裤脚沾着泥点皮鞋擦得锃亮和白天在玉米地时一样。
他就那么站着一声不吭直到我后颈沁出薄汗才听见皮鞋跟轻叩地面的声音。
门又轻轻合上锁舌“咔嗒”落位的瞬间我睁开眼盯着天花板上的蛛网它在月光下泛着银光像一张等待猎物的网。
心跳声在耳朵里轰鸣可我数着秒数——他在门口站了一百八十秒和前天夜里一样。
我摸向枕头夹层U盘还在。
金属边缘硌着指尖那里面存着我翻拍的铁盒照片。
发卡别在鬓角我昨晚用指甲刀掰弯的弧度还在正好能塞进铁盒那把铜锁的齿缝里。
他以为我只是害怕可他不知道我连他放铁盒时床板的吱呀声都记下来了——床底第三块木板比其他的低半分压下去会发出“吱”的轻响。
清晨的露水打湿了青石板凉意从脚底往上爬。
我端着空碗往厨房走余光瞥见许明远进了厕所。
他的白衬衫下摆还沾着牙膏沫是今早刮胡子时急了皮肤上还留着一道浅浅的刮痕。
我数着他关门的时间三秒后转身往他房间跑。
床底的阴影里铁盒果然偏了两寸。
昨晚他放回盒子时右手使力不均盒角蹭到了墙皮现在墙根还留着道白印。
我跪在地上指尖刚碰到盒盖就听见床板下传来纸张摩擦的声响——夹层! 我屏住呼吸用发卡挑开盒底的暗扣一张泛黄的纸飘出来。
“模型社·季度验收清单”几个字刺得我眼睛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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