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家的第三扇门男教师的秘密第121章 她用血画了七个齿
我像一截被冻僵的木头蜷在床底的阴影里连呼吸都忘了。
寒意从尾椎骨一路爬上天灵盖不是因为冰冷的水泥地而是因为陈守义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灰白浑浊像蒙着一层死鱼膜却又锐利得能刺穿骨髓。
他拖着刘翠花就像拖着一袋没有生命的谷物右脚略重的拖沓声“咚、咚、咚”地敲在楼板上每一步都震得灰尘簌簌落下在煤油灯微弱的光晕中翻飞如尘雾。
那声音渐行渐远最终被楼梯尽头的黑暗吞噬只留下死寂和我耳膜里嗡嗡作响的余震。
可我还是不敢动仿佛他魁梧的身影依然笼罩着这间屋子那只扼住刘翠花喉咙的手随时会从黑暗中伸出掐断我的脖子。
指尖抠进地面的缝隙触到一块碎玻璃刺痛让我猛地一颤却仍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把钝刀在我的神经上缓慢切割。
空气凝滞鼻腔里充斥着霉味、铁锈味还有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来自床底角落一滴尚未干涸的血珠正沿着地板裂缝缓缓爬行。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十分钟直到远处传来一声模糊的犬吠撕破了夜的沉寂我僵硬的四肢才恢复了一丝知觉像被电流重新唤醒。
我必须走那十五分钟的窗口正在飞速关闭。
我从床底缓缓挪出动作轻得像一片羽毛拂过地面膝盖摩擦着粗糙的水泥火辣辣地疼。
内衣夹层里那枚小小的胶卷此刻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紧紧贴着我的皮肤每一次心跳都让它灼烫一分提醒我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幻觉。
刘翠花用生命留下的东西就在我身上。
我为什么会觉得它藏在木盒夹层里?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我的大脑却不受控制地开始飞速运转。
我闭上眼试图回忆刚才的每一个细节但涌入脑海的却不再是单一的、平面的记忆画面。
那盏昏黄的煤油灯不再只是一团光我能“感觉”到它散发出的温热像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抚过脸颊;灯罩上积聚的微尘在我“触觉”的感知中是细密而粗糙的颗粒仿佛指尖正轻轻摩挲。
那个雕花木盒我不仅“看见”了它的纹路更能“触摸”到木质的粗糙与光滑甚至能“感知”到老K手指常年摩挲留下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凹陷——那是一道微小的弧线藏在盒盖边缘像被岁月磨出的掌纹。
还有刘翠花掌心那七道血痕……在我的脑海里它们不再是模糊的红线而是立体的、有深有浅的刻痕我能清晰地分辨出哪一道最深哪一道的角度最倾斜它们组合在一起的弧度与我那把铜钥匙的锯齿边缘严丝合缝地重叠。
视觉、触觉、听觉、甚至是一种被称为“情绪残留”的诡异感知所有信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揉捏、拼合。
我的大脑像一台超速运转的计算机将这些碎片化的感官数据自动构建成一个可以任意旋转、缩放的三维立体模型。
我“看”到了老K的房间从我藏身的床底视角到陈守义站立的门口视角再到悬浮在天花板的俯瞰视角。
每一个物件的位置每一寸光影的分布都精确无比。
我的金手指……它进化了。
这突如其来的认知让我一阵眩晕耳中嗡鸣仿佛有无数细针在颅内穿刺。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注意力集中在那枚微型胶卷上。
既然能重构空间是否也能重构物体本身? 我将意识沉入那个藏在内衣里的冰凉小东西上。
瞬间一个放大了无数倍的胶卷盒模型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我能“穿透”它的塑料外壳看到里面卷曲的胶片像一条沉默的银蛇。
然后我的“视线”聚焦在了胶卷盒的内壁上。
那里用一种比针尖还要细的工具刻着一行几乎无法用肉眼辨识的小字。
在我的脑海中那行字却清晰得如同烙印—— “林氏遗言·摄于入窑前夜”。
林氏……我的姓氏。
入窑……我们村里烧制瓷器的土话也是一种处决的黑话把人活活扔进烧红的窑里连骨灰都混进陶土。
我的心跳骤然停滞胸腔里像被灌满了铅沉重得无法呼吸。
这卷胶片记录的是我林家人的最后遗言! 是在他们被灭门的那天晚上拍下的! 翠花姨……我浑身颤抖牙齿咯咯作响冷汗顺着脊背滑下浸湿了内衣。
你用血画出的那七道痕迹不只是为了揭示戒指的秘密你是在用你唯一的方式告诉我我林家的血海深仇证据就在这里! 你没白流这血。
我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喉咙干涩如砂纸摩擦。
现在不是悲痛的时候。
我必须活着把这个东西带出去。
我重新审视脑中的三维地图陈守义的巡逻路线清晰地显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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