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家的第三扇门男教师的秘密第118章 他递来半张有我眼泪的脸
寒风像一把无形的刀刮过巷口卷着我掌心那半张炭笔画纸角一下下拍打着我的皮肤带着一种诡异的节律。
风中夹杂着远处铁皮屋檐的吱呀声像谁在低语又像某种金属在缓慢断裂。
指尖触到的纸面粗糙而微颤仿佛有生命般随风轻跳寒意顺着指缝爬进血管又在心口凝成一块冰。
我的指尖冰凉但那张薄薄的画纸却仿佛烙铁烫得我灵魂都在颤抖。
它贴在掌心像一块烧红的铁片灼烧感不是来自温度而是从神经末梢直刺大脑的预警。
我能闻到纸张上残留的一丝炭笔气味微苦带着旧纸张特有的霉味还有一缕极淡的、不属于我的气息——像是雨后潮湿的泥土混着铁锈。
金手指不受控制地启动视野瞬间被拉回几分钟前许明远将画递给我时的场景。
画面被无限放慢聚焦于他的手。
他的食指在递出画纸的刹那正以一种极高的频率微微发抖像秋风中最后一片顽固的叶。
那颤抖细微到几乎不可察觉却在我的感知中被放大成一场地震。
而他的拇指却用了极大的力气死死压在画纸的边缘指甲因用力而泛出苍白的颜色指节泛白仿佛要将某种情绪按进纸纤维里。
我甚至“听”到了那细微的摩擦声——纸与指甲的轻刮像指甲划过黑板的前奏激起我后颈一阵战栗。
那不是一个简单的递送动作那更像是一种确认一种隔着纸张也要触碰、感受什么的偏执。
一个被我忽略的细节如沉雷般在记忆深处炸响。
三天前在阅览室的图书角我刚放下一本翻阅过的旧书他便走了过来状似无意地拿起同一本。
阳光斜照进来书页边缘泛着微黄的光晕灰尘在光柱中缓缓浮游。
他的指尖精准地落在我刚刚触碰过的书页上停留了整整零点七秒。
指尖落下时我仿佛听见了一声极轻的“嗒”像钟表齿轮咬合的瞬间。
当时我只觉得他举止有些奇怪并未深思。
但此刻在金手指的精准回溯下那零点七秒被无限拉长其中的意味变得无比清晰——远超正常人无意识接触的时长。
我能“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变化从微凉到微微发烫仿佛在汲取什么。
那不是翻书那是采样。
我的心跳猛地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连呼吸都带上了一丝铁锈味。
他不是在看我也不是在看那本书。
他是在“试温度”。
他在用他那异于常人的感知力捕捉我留在物体上的、微弱的体温残留。
每一次接触都是一次无声的测探。
我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回了家反锁上门后背紧紧抵住冰冷的门板大口喘息。
木门的粗糙纹理硌着脊背寒意透过衣料渗入皮肤。
胸腔里的心跳声震耳欲聋像一面被疯狂敲击的鼓在耳膜上反复撞击。
我能听见血液在太阳穴奔流的嗡鸣还有自己急促的呼吸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成诡异的回音。
过了许久我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颤抖着走到书桌前将那半张画纸小心翼翼地平铺在桌面上。
台灯的光线偏黄像一层薄纱笼罩着那张脸。
灯光下画中那张流泪的脸庞与我的面容有七分相似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陌生——那不是我清醒时的模样而是梦中扭曲的投影。
泪痕的走向带着一种病态的对称像是被精心计算过。
我拿起一支铅笔屏住呼吸用最轻的力道沿着画上那张脸的轮廓轻轻拓印。
铅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的轻响像蚕食桑叶。
我不是在复制它我是在感受它。
指尖传来细微的阻力炭笔颗粒的排列在触觉中形成一种独特的纹理粗糙中带着某种规律的波动。
随着笔尖的移动金手指再次被动触发这一次它捕捉到的不再是宏观的动作而是微观到极致的——炭笔颗粒的走向规律。
我眼前的世界扭曲了。
那些看似随意的、描绘泪痕的笔触在我的感知中分解成无数个细微的动作单元。
每一笔的轻重、缓急、转折都遵循着一种独特的节奏。
那节奏……我无比熟悉。
它和我昨夜噩梦中那个贴在我耳边、冰冷而潮湿的喘息频率完全一致。
我能“听”到那呼吸声重现——一呼一吸一笔一划。
潮湿的气流拂过耳廓带着腐叶般的腥气。
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击中了我。
这张画根本不是许明远“看到”我哭泣的样子。
这是他通过某种我无法理解的“魂契残留”感知到我梦中的恐惧与绝望后描绘出的“我以为自己在哭”的模样。
他画的是我的梦魇。
而比这更可怕的事情接踵而至。
就在我指尖再次触碰到画纸上那道泪痕时一阵尖锐的刺痛从指尖传来仿佛被一根极细的针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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