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家的第三扇门男教师的秘密第94章 血写的信会发芽
雨声骤歇后的山林静得像一口深井将所有的声音都吞了进去。
空气湿冷凝在皮肤上像一层薄霜呼吸时鼻腔泛起刺痛的凉意。
远处枯枝断裂的“咔嚓”声清晰可闻像是某种警告在暗处轻轻叩击。
那声闷响像是巨石滚入泥潭带着一种令人齿冷的终结感回音在我和顾昭亭之间盘旋然后被砖窑里冰冷的空气冻结。
窑壁渗出的水珠沿着青砖滑落滴在泥地上发出“嗒”的一声仿佛时间也在这死寂中一格一格地挪动。
我蜷缩在冰冷的砖石上借着窑口透进来的微弱月光看着顾昭亭。
石面硌着我的尾椎寒气顺着脊椎往上爬指尖触到地面时粗糙的颗粒感扎进皮肤像无数细小的针。
他蹲在我身边像一头蛰伏的豹子肌肉紧绷耳朵捕捉着外界每一丝可疑的动静。
他呼吸极轻几乎与风停的节奏同步只有偶尔喉结的微动泄露着体内紧绷的警觉。
我能闻到他衣领上沾着的泥土与雨水混合的腥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那是他手枪的气味。
我们是这片死寂中唯一的活物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潜伏在暗处的鬼魅。
每一次吸气肺叶都像被冷铁夹住呼出的白雾在月光下短暂凝成一道细线又迅速消散。
我的身体还在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那场突如其来的“预知”。
指尖的刺痛早已被麻木取代但那种灵魂被剥离、时间在脑中撕开一道裂缝的感觉却像烙印一样刻在我的神经末梢。
耳膜深处还残留着那一瞬的“嗡鸣”——像是高频电流穿过颅骨又像是无数细小的钟表齿轮在脑中疯狂咬合。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
就在几个小时前我跪在刘翠花家的土炕边指尖下的草纸粗糙得像干枯的树皮边缘碎裂的纤维刮过指腹留下细微的刺痛。
那七行用血写就的字每一个笔画都充满了垂死的挣扎。
血迹已经半凝指尖轻触时黏稠的质感让人心头发紧腥甜的气息在鼻腔里久久不散。
我的金手指像一台最高精度的扫描仪将一切细节尽收眼底。
当我的目光扫过那几个歪斜的“π”时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海中炸开——这不是希腊字母这是方位标! 是地图! 我大学档案课上为了应付枯燥的条例曾自创过一套将文字笔顺拆解为摩斯密码点划组合的记忆法。
这套方法从未对任何人提起它是我藏在记忆宫殿最深处的秘密。
而此刻刘翠花留下的血书竟用同样的方式在向我呼救。
点划停顿……血字在我脑中迅速分解、重组摩斯密码对照表自动浮现。
“L-π=红裙女箱藏山洞K7心跳未止”。
L是刘翠花的“刘”字拼音首字母。
π就是她家的位置。
以她家为原点结合山势地形K7山洞的位置瞬间清晰。
就在我破译出信息的同一时间顾昭亭的声音从院墙外传来低沉而急促:“陈守义今早来过后窗有撬痕。
” 我心中一沉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他来过了说明他已经察觉到不对。
我没有丝毫犹豫将那张决定生死的草纸塞进贴身衣袋转身冲进姥姥的房间。
那枚“1937 林氏家传”的铜壳怀表是我与过去唯一的联系。
我拔下发簪想用尖端在表背刻字却发现簪子太钝根本无法在坚硬的铜壳上留下痕迹。
金属的冰冷触感从指尖蔓延像一条蛇缓缓缠上手腕。
时间不等人。
我没有片刻迟疑将食指指尖凑到嘴边狠狠咬下。
牙齿切入皮肉的钝痛让我眼前一黑温热的血涌了出来顺着指节滑落在怀表表面留下蜿蜒的暗红痕迹。
我用带着血的指甲以那套自创的摩斯密码飞快地在冰冷的表背上刻画。
血腥味和金属的冷涩味混合在一起刺激着我的神经舌尖甚至尝到了一丝铁锈般的回甘。
就在我刻下“心跳未止”的最后一个点划时异变陡生。
一股尖锐的寒意从指尖猛地窜起瞬间冻结了我的手腕呼吸为之一滞。
皮肤表面的汗毛瞬间凝出细小的水珠像是被无形的霜覆盖。
我的身体仿佛被抽离了眼前的一切都变得缓慢而模糊唯独脑海中一幅清晰无比的画面自动播放——窗外顾昭亭焦急的脸庞一闪而过他抬起手对着窗框用力拍了三下。
那画面只持续了一瞬却真实得让我窒息:我能“听”到他掌心拍打木框的闷响能“触”到窗棂震动的频率甚至能“闻”到他掌心因紧张渗出的微汗气味。
我猛地抬头窗外的树影静止如初没有风没有人。
是幻觉吗? 我的金手指在告诉我这不是幻觉。
空气中微弱的气流变化三十米外泥土被踩踏时产生的、正常人耳无法分辨的震动频率……我的感官正在以一种超越物理极限的方式接收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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