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家的第三扇门男教师的秘密第93章 低声些
洞外的风声透过砖窑的缝隙像野兽压抑的喘息裹挟着沙砾刮过砖墙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仿佛有无数指甲在轻轻挠着石壁。
我蜷缩在煤炉边炉火的微光只够映亮我膝上那张牛皮纸上面的符号仿佛活了过来在昏暗中蠕动炭笔的痕迹在火光下泛着暗哑的灰光像某种古老咒文的残片。
通过顾昭亭塞在耳蜗里的微型耳机我听见的不是风声而是另一个空间里的死寂以及死寂中一声突兀的纸片摩擦声。
嘶啦—— 那声音干燥、脆弱像一片枯叶在水泥地上被漫不经心地踩过纸页边缘的纤维断裂发出细微的撕裂声几乎要刺穿耳膜。
紧接着是阿九压抑到极致的吸气声短促而尖利仿佛喉咙被无形的手扼住连带耳机里的电流都微微震颤了一下。
我能想象出他此刻的表情那种精心构建的冷静世界被一颗天外飞石砸出裂缝的惊骇——他的手指一定在微微发抖指尖冰凉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而瞳孔在黑暗中骤然收缩。
“阿毛妈……糖罐……” 他的声音几乎是气音从耳机里传来带着电流的杂音却清晰得像在我耳边低语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压抑的震颤。
我的心脏猛地一沉不是因为他发现了线索而是因为“阿毛妈”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瞬间开启了我记忆里尘封最久、最温暖也最潮湿的角落——那股混杂着糖果甜香与旧木柜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童年巷口的阳光正斜斜地洒在脸上暖得发烫。
顾昭亭就坐在我对面他察觉到我身体瞬间的僵硬眼神锐利地投过来用口型问:“怎么了?” 我抬起手示意他安静。
耳机里阿九的呼吸变得粗重、混乱像破旧风箱在艰难抽动。
我听见椅子被猛地推开的刺耳噪音金属腿刮过水泥地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然后是他在狭小办公室内来回踱步的声音皮鞋底一下下敲击地面每一步都踏在我的心跳上沉闷而规律像倒计时的钟摆。
他没有再说话但这种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压迫感。
他在恐惧一种源于记忆被唤醒的、无法向上级汇报的私人恐惧——我能感觉到他指尖的颤抖能想象他喉结上下滑动试图吞咽却咽不下去的干涩。
我缓缓摘下耳机递给顾昭亭。
煤炉的火光跳动了一下映出他脸上关切的疑问火苗在瞳孔中摇曳像两簇不安的幽光。
“阿毛妈杂货铺”我低声说声音有些干涩舌尖抵着上颚尝到一丝铁锈味“就在我们家那条巷子的拐角。
我小时候姥爷每次带我拍完照片都会去她那里给我买一根水果糖。
” 顾昭亭接过耳机塞进自己耳朵眉头紧锁地听着里面的动静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耳机边缘指腹传来细微的塑料摩擦感。
我则闭上眼睛任由那股混杂着糖果甜香和旧纸张霉味的记忆洪流将我淹没。
阿毛妈是个很胖、总是笑眯眯的女人她的杂货铺里什么都有从酱油米醋到小学生用的作业本。
她的糖罐是个巨大的玻璃罐子放在柜台最显眼的位置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水果糖阳光照进去像一罐子碎掉的彩虹糖纸在光线下折射出斑斓的光斑映在她汗湿的额头上。
她总会让我自己伸小手进去抓一把抓多少都算我的——指尖触到糖果的凉意糖粒在掌心滚动甜香从鼻腔直冲脑门。
阿毛她的儿子比我大几岁有点轻微的智力障碍但画画特别好。
他总坐在杂货铺门口的小板凳上用粉笔在地上画画画巨大的向日葵画天空中飞翔的怪鸟粉笔与水泥地摩擦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某种隐秘的密码。
社区里的人都说他是个傻子但我姥爷说阿毛看见的东西我们看不见。
后来呢? 后来旧区改造巷子被推平建起了崭新的、一模一样的居民楼。
阿毛妈的杂货铺自然也没了。
再后来我听大人们说阿毛妈生了重病没多久就走了。
而阿毛则被送去了“福利院”。
那个时候我还太小不明白“福利院”对阿毛那样的孩子意味着什么。
现在伴随着耳机里阿九颤抖的呼吸声和那句“活体模型L系列编号替换周期=心跳停止后72分钟”的冰冷日志一个可怕的猜想在我脑中成形。
“他在做什么?”我问顾昭亭。
“他打开了窗户好像在看那张发票。
然后……他在电脑上疯狂地敲字像是在删除什么。
不是在反复输入又删除像在和自己吵架。
”顾昭亭凝神听着为我实时转述“他离开了座位走向了门口……又停下了。
回来了。
他又坐下了。
他在自言自语说什么‘不可能’‘为什么是她’‘她怎么会知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本文地址姥姥家的第三扇门男教师的秘密第93章 低声些来源 http://www.xiaoxiqiang.c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