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风华嫡长女的逆袭之路第12章 先生的提点
残雪在青石板缝里结了层薄冰踩上去咯吱作响。
姜瑶抱着刚浆洗好的厚重棉袍指尖冻得发僵几乎要嵌进粗布衣裳的纹路里。
通往书房的抄手游廊很长廊柱上的朱漆剥落了大半露出底下暗沉的木色像极了侯府里那些见不得光的心思。
她今天又被王氏支使来做杂役。
说是“书房缺个递茶的”实则是让她来听候教书先生和几位少爷的差遣——这差事最是磨人既要眼观六路又不能多嘴多舌稍有不慎便是错。
姜瑶低着头尽量让自己的影子贴着廊柱仿佛这样就能融进这灰败的背景里不引人注意。
书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朗朗的读书声是《孟子》里的句子:“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
” 声音是三少爷姜文轩的他是二房的嫡子性子温吞读书却最是认真。
紧随其后的是嫡长子姜文瀚的冷哼:“大丈夫?若连富贵都求不得谈何‘不能淫’?不过是酸儒自欺罢了。
” 教书先生周启元没接话只听见书页翻动的轻响。
姜瑶站在门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那里补了块颜色相近的补丁是她昨晚就着月光缝的。
她想起前日周先生扔给她的那本《千字文》书页边缘都磨卷了纸页泛着陈旧的黄却被人用细麻线仔细装订过可见是被珍视过的。
三日前她也是这样站在书房外等着给先生添茶。
周先生送几位少爷出门时故意落后半步趁人不备将那本《千字文》塞进她怀里声音压得极低:“三日后来还莫让他人知晓。
” 他的指尖触到她的手背带着书卷特有的干燥暖意与这寒冬格格不入。
姜瑶当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几乎是攥着那本书跑回了自己的冷院。
那小院在侯府最偏僻的角落院墙矮得能看见外面的老槐树屋顶的瓦片缺了好几块下雨时总漏水。
可就是在这里她才有片刻的安宁。
这三天里她几乎没合眼。
白日里要应付王氏派来的各种杂活夜里就点着自己攒下的半截蜡烛借着微弱的光抄录《千字文》。
烛火摇曳将她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壁上像个张牙舞爪的怪物却又透着股执拗的劲。
她不认识的字就对着母亲留下的诗集猜诗集里有不少注解是母亲生前写的字迹娟秀带着江南女子的温婉。
有时猜得急了她会用冻得发疼的手指轻轻敲敲书页仿佛在问:“娘这个字念什么?” 抄到“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时她忽然想起刘妈说过母亲的老家在江南那里有大片的稻田春天时绿油油的像铺了满地的碧玉。
她没见过江南自记事起就在这侯府的方寸之地挣扎可此刻看着这八个字眼前竟像铺开了一幅画:天是深蓝的地是昏黄的宇宙广阔得没有边际哪里都能容得下一个小小的姜瑶。
抄到第七十三页时一张薄薄的宣纸从书页里掉了出来上面只有一行字是周先生的笔迹——瘦硬挺拔像他这个人一样带着股不肯弯折的骨气:“识字易识人心难。
” 姜瑶把这张纸折成极小的方块藏进贴身的里衣口袋那里还放着母亲留下的残破药方。
布料贴着心口能感受到纸页的粗糙也能感受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她不明白先生为何要给她这句话。
是提醒她侯府人心险恶?还是在教她什么道理?这些日子她见过太多人心了:王氏的虚伪狠毒姜柔的骄横善妒下人的趋炎附势刘妈的小心翼翼……可她还是读不懂。
就像她读不懂为什么周先生明明可以告发她偷听读书却偏要给她一本书;为什么账房先生看到她偷记月例反而多给了她一张纸;为什么连老太君身边的大丫鬟路过时都会多看她一眼。
“进来添茶。
” 书房里传来周启元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姜瑶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暖炉里的炭火正旺映得满室红光与外面的严寒仿佛两个世界。
周先生坐在靠窗的太师椅上手里拿着书卷目光落在她身上时平静无波仿佛前几日塞书给她的事从未发生过。
姜文瀚和姜文轩坐在书桌前前者一脸不耐后者则带着几分好奇打量她——大约是觉得这个总是低着头的庶妹身上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她提着茶壶小心翼翼地给先生和两位少爷添茶。
壶嘴倾斜时她的手腕微微发抖不是怕是紧张。
她能感觉到周先生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手上那双手因为常年劳作布满了冻疮和裂口指关节粗得不像个十二岁少女的手。
“手怎么了?” 周先生忽然问。
姜瑶一愣下意识地想把手藏到身后却被姜文瀚抢了先:“庶女的手自然是干活磨的难不成还能像柔姐姐那样养得白白嫩嫩?” 他语气里的轻蔑像针一样扎人。
姜文轩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却被周先生一个眼神制止了。
先生放下书卷指了指桌角的一个小瓷瓶:“那是冻疮膏拿去擦吧。
”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本文地址庶女风华嫡长女的逆袭之路第12章 先生的提点来源 http://www.xiaoxiqiang.c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