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公主夺嫡别闹我起不来第439章 眼下唯有一个办法
深夜御书房内烛火通明金丝楠木案几上堆积如山的奏折映出摇曳暗影。
窗外秋风肃杀穿过宫廊时发出呜咽般的低鸣。
檐角铁马相击一声、又一声敲碎了本该万籁俱寂的皇城之夜。
方才稍见稳定的朝局在传来二皇子秦景珩于南境自立为王的讯息时彻底天翻地覆。
烛泪堆叠氤氲在蟠龙衔珠的青铜灯台上将御案前每个人的面容照得晦暗不明。
除了秦昭玥还歪在榻上。
她早先还在思忖若当时二哥身在凤京恐怕是个棘手的变数。
却未料到人不在掀起的风浪竟更为滔天。
如何应对已经有了定论。
蒙家蒙坚为先锋大将于午后率领一万禁军南下。
而玄戈司左少监任主帅落后一步需要沿途率领府兵集结兵力而后与先锋军汇合。
与此同时临海府的璇玑卫悉数调动前往南境暗中配合搜集军情。
北方战事未歇重骑兵不敢妄动却也已遣使疾驰传讯命其整军待命以备不虞。
然北兵南调山水迢递南部又多崇山峻岭、茂林深谷重甲铁骑于此间如龙困浅滩。
粮草辎重、地形利弊、行军路线…… 千头万绪如同一张无形巨网将刚刚拼凑起来的班子缚得喘不过气。
秦昭玥始终缄默。
三公主与隐蛰几番向她问计她只垂眸说自己不谙兵事不敢妄言。
御案之上一幅巨制南境舆图铺展而开墨迹勾勒山河城池朱笔点画行军阵列。
叛军可能进犯之路、我军应据之险关、兵力如何分配、秋粮如何征调…… 方才藉由铲除四大世家充盈起来的国库如今战端一开只怕金山银山亦要填进这无底深窟。
议至最后仍无定论。
皇嗣中最通军务的大公主远在北疆余者不过纸上谈兵。
秦昭玥心知多说无益却也不曾出言打断。
直至声浪渐息她才抬眸轻声问道: “讨论了这般久我就问一句短期内能否收复南境?” 满室寂然。
烛火噼啪一声爆开一点星芒。
三公主秦昭琬唇瓣紧抿良久才道:“恐是不能。
” 午后密议时隐蛰已在秦昭玥授意之下将南境盗采铁矿、私铸兵甲之事和盘托出。
二皇子背后有世家余孽支撑绝非一朝一夕所能成事。
此番骤然发难背后是数年积累、多方筹谋。
当下北境未平凤京禁军不敢尽数南调。
能形成对峙之势已属不易若要一举平定难如登天。
“六妹妹如此追问……是否与救治母皇有关?” 秦昭玥毫不犹豫地颔首:“是。
南境不平母皇必死无疑。
” 她虽已至三品境终究不是铁打的身躯。
纵能强撑十日半月的不睡也终有极限。
而南境不定“国泰民安”便无从谈起功德值亦难以为继。
母皇体内生机之毒比当初长姐所中还要猛烈秦昭玥不知道要彻底涤清剧毒需要多少功德值。
五六万……怕是不够。
不能一次性清除那功德值就是纯纯浪费。
山河破碎国运衰微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御书房内空气凝重如铁。
众人虽不知功德值之秘却皆知昭玥之能与国运相连。
裂土分疆国运必损。
三公主骤然握紧掌心指节发白:“那就举全国之力背水一战!” 四公主却摇头:“且不说胜算几何即便惨胜亦必民生凋敝、山河疮痍。
母皇苦心经营十四载方有今日强国民安之象。
纵然倾尽一切换得母皇苏醒她又岂愿见到如此局面?” 一片死寂好像无论如何都陷入了死局。
灯烛之光渐渐微弱纱帘在风中起伏如呼吸更漏声滴答作响每一响都敲在人心最沉郁之处。
窗外的天墨黑如砚不见星月唯有宫墙之上巡逻侍卫的灯笼偶尔掠过如鬼火幽幽。
御案上的茶早已冷透青瓷杯沿凝着一圈涩痕像干涸的泪。
最终是秦昭玥一声悠长的叹息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唯有一法:诛杀二哥。
” 无论秦景珩是自愿还是被迫为傀儡他的存在便是“名正言顺”的旗帜。
若这面旗帜倒下叛军便只是叛军军心必溃民气必堕。
诛杀皇子本不该由她提出但她还是说了。
三公主秦昭琬立于御案之前身影被烛光拉得极长轻轻晃动如风中芦苇。
指尖深深掐入掌心唇色褪尽眼中波澜汹涌。
窗外忽起风啸穿过九重宫阙恍若冤魂低泣。
十余息之后她眼底所有挣扎尽数沉淀化作寒铁般的坚定。
“命——”她的声音嘶哑却字字如铁“璇玑卫刺杀逆贼秦景珩。
” 她下令便是将这天大的干系一肩扛下。
纵然这是当前最理智的抉择然他日若母皇康健储位之争难免成为攻讦之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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