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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踏山河第8章 监工房疑云

监工房内的空气粘稠而压抑。

劣质烟草味、汗臭味和一种说不清的、类似消毒水的刺鼻气味混合在一起冲击着陈青山的鼻腔让他忍不住皱紧眉头。

一盏挂在房梁上的煤油灯发出昏黄摇曳的光勉强照亮这个不大的空间。

一张粗糙的原木桌子几把缺腿的椅子墙角堆着些沾满泥土的工具和几件破旧的军大衣处处透着简陋与粗暴。

两个持枪的日本兵像门神一样杵在门口眼神冰冷如同看待猎物般盯着陈青山让他浑身不自在。

陈青山被粗暴地推到桌前。

桌子上摊着一块用油布包裹着的物件边缘露出一点金色的光泽看起来价值不菲。

矮壮的监工指着那油布包唾沫星子几乎喷到陈青山脸上语气带着威胁:“太君的金表!停了!修好!修不好死啦死啦地!” 他的中文带着浓重的口音每一个字都像鞭子抽在陈青山心上。

陈青山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断肋骨。

他强迫自己稳住呼吸修表匠的本能暂时压倒了恐惧。

他小心翼翼地解开油布一块金色的怀表露了出来。

款式很旧但保养得不错金光闪闪的外壳在油灯下显得有些晃眼一看就是上等货色。

他拿起表凑近灯光手指习惯性地感受着表壳的温润和重量——这是一块典型的瑞士产怀表机芯应该相当精密。

他轻轻旋开表盖露出里面的机芯。

只是一眼陈青山的眉头就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机芯结构并不复杂但灰尘堆积严重油泥干涸几个小齿轮明显磨损变形甚至有一个齿轮的齿牙断了半颗。

这表显然很久没有保养又在恶劣环境下使用停摆是必然的。

问题在于这种程度的损坏绝非一朝一夕形成。

那个监工说是“太君的金表”但看这使用痕迹…更像是某个底层军官甚至士兵长期佩戴的与“金表”应有的精致保养完全不符。

一丝疑虑悄然爬上心头让他警惕起来。

“怎么样?能修吗?” 监工不耐烦地催促鞭子柄在桌面上敲得咚咚响眼神里满是不耐烦显然没把陈青山这个“逃难学徒”放在眼里。

“能…能修…” 陈青山连忙点头声音带着刻意的颤抖尽量表现得怯懦“但…需要工具…和…时间…” 他摊开空空如也的手一脸为难——他知道对方肯定有工具这不过是拖延时间、观察环境的借口。

监工骂了一句脏话转身在墙角那个破工具箱里翻找起来叮当作响。

陈青山趁此机会眼角的余光迅速扫视整个房间。

王把头那句“看仔细…东西…”如同警钟在他脑中回响。

东西?什么东西值得王把头特意提醒? 他的目光掠过墙角堆积的杂物掠过墙上挂着的一份模糊的、似乎是劳工营区划图的纸张掠过桌子边缘散落的几份日文文件…突然他的视线定格在桌角一个不起眼的缝隙里!那里似乎塞着一小角折叠起来的、质地不同的纸张?颜色微黄不像旁边的日文文件那样雪白而且边缘似乎…有烧焦的痕迹?非常隐蔽若非刻意寻找几乎不可能发现! 就在这时监工粗暴地将一个简陋的工具包扔在桌上声音带着施舍般的不耐烦:“快点!别磨蹭!太君还等着呢!” 陈青山赶紧收回目光心脏怦怦直跳。

那会是王把头暗示的“东西”吗?他不敢再看强迫自己专注于眼前的怀表。

工具包里只有几把粗笨的螺丝刀、一把小钳子和一块油腻的抹布没有镊子没有放大镜更没有适合的润滑油——条件极其简陋几乎是要让他“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他只能用最笨拙的方法。

他拿起螺丝刀小心翼翼地卸下后盖螺丝动作尽量显得生疏笨拙像一个刚入行的学徒避免暴露自己真正的手艺。

灰尘和干涸的油垢暴露出来呛得他咳嗽了两声。

他用抹布的一角沾了点唾沫(这是他唯一能找到的“溶剂”)极其耐心地、一点点擦拭着机芯表面的污垢。

没有镊子他只能用手指和小钳子配合尝试着清理齿轮间的积垢动作缓慢而吃力。

他必须拖延时间同时寻找机会确认桌角那“东西”的真面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监工在房间里焦躁地踱步时不时用日语骂骂咧咧显然对陈青山的“慢效率”很不满。

门口的两个日本兵则像雕塑般一动不动眼神始终锁定着他让他不敢有丝毫异动。

陈青山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一半是紧张一半是专注——他清理了大部分污垢找到了那个磨损最严重的小齿轮用小钳子尝试着矫正它的齿牙动作刻意放慢心里却在飞速盘算:怎么才能不动声色地靠近桌角? 就在他全神贯注于那个变形的小齿轮时监工房的门帘被掀开了。

一股淡淡的、与这污浊环境格格不入的、清冽的冷空气夹杂着一丝极淡的皂角清香飘了进来。

随之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的身影与这粗糙的监工房显得格格不入。

陈青山下意识地抬眼望去只一眼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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