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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羊人活着再见第50章 深巷

花粥和魅姬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时套房里的空气像被针尖扎破的气球“嘶”地一声泄了劲可那股子化不开的滞涩却没跟着散反倒像团拧不干的湿棉絮死死堵在胸口——每吸一口气都得攒点力气呼出来的气裹着闷意落在冰凉的玻璃茶几上竟凝出一小片浅浅的白雾。

香薰机早灭了灯银灰色的机身蒙着层薄灰精油盒里剩下的半滴檀香凝在盒底那点醇厚暖意没了机器的催动便黏在空气里不肯走像蜜一样糊在鼻腔黏膜上混着地毯深处散出来的木屑腥气说不出的腻人。

那腥气是花粥踹门时留下的。

歪在门框上的实木门板还没归位裂缝里卡着带毛刺的木榫碎块几缕细得像发丝的木刺斜斜嵌在米白色羊毛地毯的绒毛里——阳光刚从纱帘左上角的缝隙挪到地毯中央金晃晃的光片落在木刺上刺尖瞬间闪起细碎的亮像撒了一把透明的碎玻璃扎得人眼仁发慌。

比木刺更扎眼的是左脸上那枚口红印。

哑光正红是肖雅昨夜从梳妆台上随手抄的那支“复古红”膏体偏干印在皮肤上便成了死色像枚刚烫上去的烙铁。

我抬起手背蹭了两下粗粝的棉质睡衣布料磨过颧骨非但没把那红痕蹭淡反而越蹭越艳发烫的感觉从皮肤表层一点点渗进肉里顺着血管往太阳穴爬——这触感太熟悉了一下子就拽回了新兵连第一次打靶的清晨:八一式自动步枪的枪托抵在肩窝后坐力撞上来时肩膀麻得像过了电放下枪才发现肩窝处印着道红紫的痕班长用指节敲着我的肩骂“握枪都不会使劲”那道疼混着“连枪都握不稳”的臊跟现在一模一样。

阳光已经转过了三十度角不再是清晨那缕能把空气切成“金箔片”的斜光——那时的光还带着点露水的凉落在地毯上能看见绒毛的阴影;现在的光却暖得发闷平铺在地毯上把昨夜肖雅扔在墙角的人皮面具照得纤毫毕现。

那是张薄得像蝉翼的硅胶面具边缘还挂着她没擦干净的浅米色粉底在暖光里泛着假得刺眼的白褶皱处像被揉过的宣纸边缘起了毛连鼻翼处刻意做的“毛孔纹理”都皱成一团。

最讽刺的是嘴角那道弧度——是用模具压出来的标准“温柔笑”此刻却歪歪扭扭地咧着像在无声地笑我:笑我把这层假皮当成了真性情把精心挖的陷阱当成了能躲雨的港湾。

我往床头一靠背脊陷进鹅绒靠垫里可那靠垫早被压得扁塌里面的鹅绒全堆在角落硌得肩胛骨发疼反而不如新兵连的硬板床实在。

指尖无意识地摸向胸口黄铜警牌的温度立刻传了过来——是老周的警牌正面的警牌被我摩挲得发亮背面刻着他的名字“周建军”笔画边缘的棱角都磨圆了。

警牌被体温焐得发烫边角硌着第三根肋骨那点暖意顺着肋骨往下沉可到了心口就散了只剩下一片冰凉像揣着块刚从冰窖里捞出来的铁。

闭了闭眼花粥举着伯莱塔的样子就撞了进来:哑光银的枪身防滑纹里还沾着点黑色的火药渣枪口离我的太阳穴只有半寸金属的寒意顺着皮肤渗进去顺着血管往脑仁里钻凉得我当时差点咬碎后槽牙。

紧接着是肖雅揭面具的瞬间——她指尖捏着面具耳后的卡扣轻轻一扯“撕拉”一声轻响那层假皮就掉在了地毯上她眼底的温柔全没了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冷硬像冬天结了冰的湖面连点波纹都没有。

那两道眼神像冰做的针扎在脑子里就拔不出来一闭眼就刺得慌比上次在橡胶林被树枝划到的伤口还疼。

我长长地吐了口气胸口的闷意却没散。

看着地毯上那枚歪歪扭扭的口红印想着老周警牌上的温度只觉得荒谬——前一秒还在肖雅的温柔里卸了防备后一秒就被枪指着太阳穴连自己信的人都是假的。

肖雅裹着件纯黑真丝浴袍斜斜坐在黑檀木茶几旁的单人沙发里。

那浴袍是二十姆米的重磅桑蚕丝垂坠感好得惊人——肩线处服帖地贴着她的肩胛骨往下却顺着身体曲线自然垂落在腰间松松打了个结结口处的布料堆叠出两道慵懒的褶子恰好落在锁骨凹陷处像两瓣被风吹皱的墨色花瓣。

阳光从纱帘漏进来照在浴袍上桑蚕丝特有的珍珠光泽便漫开不是亮闪闪的刺眼是沉在暗处的温润衬得她露在外面的小臂皮肤白得像刚剥壳的荔枝。

黑檀木茶几被擦得锃亮深褐色的木纹里嵌着细碎的金星桌面还留着昨夜放香槟杯的浅圆印子。

肖雅面前摆着只骨瓷果盘里面躺着几颗鲜红的草莓最边上那颗正是今早滚落在地毯上的——米白色的绒毛上沾着三根浅米色的地毯纤维像落了点细雪果蒂处还带着点新鲜的绿却蔫了半边。

她毫不在意右手捏着柄雕花银叉叉柄上的缠枝莲纹刻得极细莲瓣边缘打磨得光滑在光里泛着冷硬的银白与她指节的柔形成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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