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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羊人活着再见第13章 拳台冰痕

天刚洇出点鱼肚白格斗俱乐部的铁门就透着股说不出的怪。

往常这时候铁锈斑斑的门轴早该“吱呀”转起来了。

辛集兴的军靴碾过带露的梧桐叶“沙沙”声里裹着钥匙串的“叮当”——那串钥匙总挂着枚铜质哨子是他早年带新生时留的磨得发亮的哨头撞在铁门把手上会溅出串脆响。

他总爱先咳嗽两声喉结滚出的糙音混着军靴踩碎露水的轻响像套刻在晨光里的老调子踏实得能让人想起训练后那缸晾得正好的凉白开。

可今天门是虚掩的。

两指宽的缝里卡着半片梧桐叶叶尖的霜被晨风一吹“咔”地裂了道细痕。

缝里漏出的声息不对劲——不是拳套撞沙袋的闷响不是新兵踢腿带起的风是种发飘的“哗啦”。

仔细听能辨出层次:指尖捻牌的“沙沙”混着牌角撞木桌的“嗒”还有人低笑时喉间滚出的气音裹着隔夜的烟味和甜腻的酒气顺着潮湿的晨雾往外渗把往常该有的皂角香全压在了底下。

我盯着那道缝露水顺着战术靴的鞋带往下淌在脚踝积了小半滩凉。

傣鬼站在我身侧手无意识地勾着腰间的匕首鞘指腹蹭过鞘口的磨损处——那是上次野营拉练时他用这鞘砸开过野熊的嘴留下道月牙形的疤。

“是推对子的声。

”他的声音压得比晨雾还低指节捏得发白“牌角磨得发亮才会有这‘沙沙’不是新牌。

” 铁门的缝隙里晨光斜斜地插进来照见门轴上凝结的露水。

往常这时候辛集兴该用粗粝的掌心擦过门轴把露水抹成道水痕嘴里嘟囔着“锈得快得勤着伺候”。

可现在那露水完好无损像串没被碰过的珍珠悬在铁锈的沟壑里映着里面晃动的人影——不是穿训练服的宽肩是些裹着深色衣料的窄肩袖口露着的表链在昏暗中闪亮得带着棱不像辛集兴那块缠着黑胶布的电子表发着温吞的光。

远处的晨练号声刚起悠长的调子裹着操场的尘土飘过来撞在俱乐部的铁门上被弹得七零八落。

我盯着那道夹着梧桐叶的门缝忽然想起上周此时辛集兴正站在这门后用那串钥匙上的哨子吹集合号。

他军绿色的训练服后背洇着片深褐的汗哨音穿过晨雾时带着股热乎气把我们的脚步声都催得发沉。

可此刻门缝里漏出的“哗啦”声越来越清晰像有只无形的手正把往日的晨曲一点点揉碎混着甜腻的酒气往人心里钻。

傣鬼的匕首鞘“咔”地轻响了声他往前凑了半步军靴碾过的梧桐叶发出濒死的脆响惊得门缝里的光影猛地晃了晃——像里面的人突然顿住了手。

我和傣鬼站在老梧桐树下晨雾还没散透像层湿棉絮裹着脚踝。

脚下的落叶积了半尺厚是秋末冬初攒下的陈叶被夜雨泡得发涨战术靴踩下去时能听见腐叶纤维断裂的“噗”声闷得像往棉花里砸了拳。

傣鬼的靴跟陷得深些露出的靴纹里卡着半片梧桐籽是去年结的壳硬得能硌疼指腹此刻正随着他的呼吸轻轻颤。

树影在晨光里被拉得极长枝桠的轮廓像被人用淡墨泼在地上歪歪扭扭地缠到俱乐部的后墙根。

最高的那根枝桠悬着片残叶叶边卷成焦黑的弧——是上个月野营时傣鬼用信号弹燎的当时辛集兴还笑他“手欠”抬手帮他把火摁灭指腹蹭过焦叶的“沙沙”声此刻仿佛还在耳边晃。

残叶上的霜花结得密六角形的冰晶沾着晨雾被风一吹突然“咔嗒”轻响碎成星点的白像谁没捏稳的碎玻璃簌簌往我们肩上落。

傣鬼的手一直没离开腰间的匕首。

黑檀木柄被他攥得发亮最凹的纹路里嵌着去年夏训的汗渍早凝成深褐的硬壳。

他指腹反复蹭着柄上的“稳”字刻痕那是辛集兴前年刻的当时在格斗俱乐部的器械室辛集兴攥着他的手腕往下按烟嗓里裹着笑:“刀要稳心更要稳急了就容易偏。

”此刻那刻痕被指腹磨得发烫木刺扎进他掌心的老茧他却像没知觉动作里带着股无意识的急把刻痕边缘的毛糙都蹭成了光面。

“听见没?”他的声音压得比晨雾还低气音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股冷意“不是洗牌的‘哗啦’是推对子的响。

”他顿了顿指腹突然在“稳”字的竖钩上停住“推对子要把牌往桌边送牌角磨得发亮才会有这‘沙沙’你听那尾音带着点黏——是汗渍浸透了牌面才会有的滞涩。

” 我往俱乐部后窗瞥了眼玻璃上的油烟垢被晨雾浸得发潮隐约能看见里面晃动的光。

战术靴的鞋带孔里卡着颗梧桐籽是刚才弯腰时蹭的壳上的绒毛沾着露水凉得像块冰。

突然想起上周此时我们也是站在这棵树下辛集兴拎着两袋热馒头从食堂走来军靴碾过落叶的“咔嚓”声里他喊我们“愣着干啥?靶场的晨露快结霜了”。

那时他训练服的袖口卷着露出的小臂上还沾着沙袋的帆布毛热馒头的麦香混着他身上的皂角味是种让人踏实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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